菲利普,雖然自己喜歡和洋人交往,但是並不曾和這個商人有過什麼交往,就算有,那也是借款上麵的問題,這個人,銅臭氣味太重,他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楊逢春跟隨李鴻章也不是一天兩天的時間,見到李鴻章的眼睛在哪裡不停的轉動,他再次拱手說道:“中堂,菲利普是來告狀的?”
笑話,告狀應該在他上海府,來到我這裡來告什麼狀,把老夫這裡當成什麼了,聽到這話的李鴻章心中就有些氣憤,因此說話也有些不客氣的說道:“告訴他,讓他去上海縣狀告。我這裡不是縣衙。”
楊逢春並沒有走,李鴻章感覺到有些疑惑,因此看了一下楊逢春後說道:“怎麼,還不明白老夫的意思嘛?”
楊逢春當然也明白,甚至都已經告訴了菲利普,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走,而是讓自己告訴中堂,這個案子,也隻有中堂能顧接。
因此,楊逢春雖然有些害怕李鴻章,但是還是將菲利普的原話說了出來:“中堂,他說了,這個事情,隻有你一個人敢接受。”
這頂高帽子戴的不錯,李鴻章也就來了精神,他還沒有見到這樣的人,居然說這個事情,隻有自己能夠處理。
看了一下麵前同樣一座的張佩綸後,李鴻章笑了一下,隨即站了起來,在張佩綸的陪同下,來到了大廳內。
大廳中,菲利普是一臉焦急的看著那被灰色簾子遮擋的門簾,好幾次,他都有衝進去的衝動,但是一想到這裡可不是上海道台衙門而是總督府,因此他也按住了內心的衝動,坐在旁邊耐心的等候。王陵離開的當天,菲利普也就緊急的開始清點損失,損失慘重啊。胡雪岩的全部存款被帶走了不說,法蘭西在遠東方麵放置在這裡的一千五百萬全部被帶走。另外,這還不算上,王陵從自己帶走的私人物
品,如果算上去,那光自己的損失,就超過了五百萬。
自己的東西,是固定資產,那些都是自己多年來收購下來的古董,甚至還有一個,就是當年圓明園噴水池麵前的那個龍頭,那可是自己花費了好幾千英鎊,才買回來的,如今都讓王陵給搶劫了去。
大哭一場後,菲利普當即就乘船,來到了天津,他要狀告王陵。光天化日之下,搶劫自己。
嘩啦,灰色的簾子晃動,如同坐在砧板上的菲利普就見到一個身穿黑色絲綢便服,手中拿起一根拐杖從裡麵走了出來後,坐到了位於他的太師椅上。
見到李鴻章坐下,菲利普當即站了起來後走到李鴻章不遠處停下後眼淚汪汪的說道:“尊敬的總督大人,你可要為在下做主啊?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還先哭上了,剛坐下的李鴻章見到菲利普居然哭泣出了聲,頓時有些疑惑。
“菲利普,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張佩綸也有些疑惑,畢竟讓一個男人,還是洋人給哭成了這樣,那這人是得受到了多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