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無比刺目的金色劍芒墜落,劍芒互相依托,每一道都似威力巨大的帝器,蘊藏著可怕的穿殺力,無堅不摧。
太暉沉喝一聲,雙掌伸展開來,腳下九道璀璨帝環轉動,磅礴帝意蜿蜒流動而上,光輝耀眼,周身一支支神矛凝聚,太暉眸子凝視上方,神矛隨即破空而去,空間被直接洞穿與劍芒碰撞在一起,頓時,兩股規則同時渙散。
“再過二十年,或許你帝道便會超越於我。”太暉散去帝環,衝著前方一座道峰隔空出口道。
道峰之上,一位青年盤坐茅屋前方,眉似劍鋒,氣質卓絕,渾身流動著驚人的劍意。
首無缺似沒有聽見太暉的話,閉目坐著,一縷縷劍道光輝收發自如,身前身後,一柄柄金色神劍若隱若現。
“三年後,我再來。”太暉笑著道,並不介意,二十年間,真極劍主從未對他作過任何回應,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一道絢麗的帝光朝東洲禦空而去,眨眼消失天際儘頭,這方圓數百裡武者和百姓或抬頭望向東洲,或目光看向真極峰,儘皆露出崇拜的表情。
每隔三年,大秦太暉聖主便會到此與真極劍主一戰,每一場戰鬥會引來大批武者觀戰,欣賞兩位自主風采。當然,也都是遠遠看著,不敢靠近打攪。
此時,首無缺感應太暉的氣息遠去,緩緩睜開了雙眸,喃喃低語道:“希望三年後,可讓你放手全力一搏。”
他與太暉之間,仍舊存在一些差距,對方卻始終沒占過境界便宜,一直有所收斂。
“真極劍帝何時變得如此謙虛了。”
一道道氣息強大的身影從虛空接連落下,洛水帝王葉水寒,西秦齊王齊小瓜,廢土秦族本脈族長秦雲,以及鳳璃宮宮主陳婉沁,出現在首無缺跟前,來到這座真極峰。
“見過師尊。”
“太暉跑得挺快,肯定心虛與師尊全力一搏。”
葉水寒諸人身側,一男一女兩名晚輩陪同而來,男子長得英俊瀟灑,身上自溢一股風流氣質,女子五官極為精致,眉宇間藏著一抹鋒芒,頗有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度。
葉煥,洛水帝王葉水寒長子,當今洛水太子。
秦珂言,秦雲和阿珂的女兒。
兩人同時拜在真極劍帝座下,也是首無缺僅有的兩個徒兒,並非他能力不足,而是不再收徒,就連劍宗內天賦極其優異的弟子,也無福侍奉真極劍主左右,否側,首無缺的徒弟何止兩個,西涼、北疆乃至南域,不知會有多少世家天驕慕名拜師。
“三十幾歲的人了,說話還如此不知輕重,太暉本名是你能叫的嗎?”首無缺看了男子一眼。
“哈哈哈,徒兒心中,除父親、師尊以及各位叔伯外,沒有什麼高人和長輩。”葉煥朗聲笑道,秦珂言白了葉煥一眼,道:“馬屁被你搶先了。”
“太暉即將步入真我,外人麵前,不可如此沒大沒小,以免丟我洛水皇室教養。”葉水寒出口道,微微發胖的五官多了些穩重感,頗有帝王之尊的威儀。
“是,父親。”葉煥認真道:“這裡不是沒外人嗎。”
“學會與老子貧嘴了?”葉水寒麵色一沉,葉煥立刻低頭。
“轉眼,便已二十年了啊。”陳婉沁身著大氣端莊的華貴長袍,看著葉煥與葉水寒鬥嘴,想起了當年他們的樣子,還真像啊。
“是啊,二十年了。”秦雲昂頭道,語氣帶著一股滄桑。
葬神那一掌,讓秦浩從他們身邊“離開”了二十年,從此,陰陽兩隔,如今,孩子們都長大了,甚至有了家室。
空間在此刻變得有些肅穆和沉重,長輩們身上彌漫出一股傷感之情,葉煥和秦珂言見狀,很老實的閉上了嘴巴,他們知道,師尊和叔伯們又在緬懷“那個人”了,那個他們自幼沒機會見上一麵的“蓋世傳奇”。
“南域戰事如何了?”良久,首無缺開口問道。
“小九命人送來的戰報。”齊小瓜掌中浮現光芒,一卷密簡飛向首無缺。
首無缺接在手中打開來看,大致掃視,點了點頭。
聖殿陽神入陣,暫時擋住了寧武,有羅漢殿和李族坐山觀虎,寧天行如芒刺在背,行軍束手束腳,短期內他想一統南域大疆,野心不可能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