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慧眼如炬,我的確對薑雪寧動了心,所以,不得不來。”
平南王冷嘲熱諷:
“好一個不得不來,本王還以為你會繼續欲蓋彌彰,與這小丫頭撇清關係,說她隻不過是個沒什麼利用價值的局外人。”
“度鈞啊度鈞,你果然變得跟曾經很是不同。”
他的聲音忽地冷下來:
“現今你既然敢一個人前來,必已想過本王會怎麼對付你了。”
平南王說到這,拿起桌上提前準備的馬鞭,一步一步走到楊蛟麵前:
“本王問你,公儀丞之死,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還有,自從沈玠登基後,你便跟本王斷了聯係,是不是以為本王鞭長莫及,從而起了另外的心思?”
楊蛟緩聲道:
“公儀丞在京太過招搖,若不殺他,我等苦心經營的一切,都會毀於一旦,沈玠不同於沈琅,他有沈琅沒有的容人之心,且心機深沉,手段狠辣,還不失殺伐決斷。”
“此前我就懷疑沈琅並非因病而逝,極有可能就是沈玠下的毒手。”
“但因他自幼便與燕家小侯爺燕臨交情甚篤,又從薛遠手中救了燕家滿門,是以沈玠一登基,便手握重兵,能夠大刀闊斧的開始整頓朝堂。”
“這段時間以來,就連我這個大乾少師在他手下,也會時不時升起如履薄冰之感,唯恐被發覺了什麼,才未能及時跟義父聯絡。”
他見平南王神情略有緩和,繼續道:
“義父遠在金陵,怕是也聽聞了前不久所謂的薛氏案,朝廷就生生處死了近萬人。”
“而沈玠之所以如此處置,看似是鏟除異己,更多的是國庫空虛已久,他借此抄家滅族,就是為了填補國庫,而後讓錦衣衛大興牢獄,去緝拿貪官汙吏和不法的貴族商家,亦是想抄家獲銀。”
“此前我在京內冷眼旁觀,就是發現朝中諸多權貴對於沈玠的酷烈手段,可謂是怨聲載道。”
“便想等沸反盈天之際,我聯合朝中諸多大臣,再跟義父聯絡。”
“屆時,我們裡應外合,必能一舉奪了天下。”
平南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如此說來,你對我的忠誠,一如往昔?”
他剛說完,突然揮鞭,狠狠鞭撻在楊蛟胳膊上,再走到其背後:
“回想起來,當年你就是這般巧言令色,說服本王同意你去京城布局,卻一步步脫離了本王的掌控。”
平南王又一鞭打在楊蛟的背上,寒聲道:
“謝危,你可彆忘了,當年是誰逼得你們母子分離,是誰在城門之上要取你性命,又是誰在屍身火海中饒你不死。”
他說一句,便在楊蛟背上打上一鞭:
“是那薛太後逼得你母子分離,是你生身父親欲射殺你,是本王.饒了你一命。”
“這麼多年來,本王悉心栽培你,可是沒想到竟培養出一大禍患,你當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能夠飛出本王的手掌心。”
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住手。”
兩人聞聲望去,就見薑雪寧小跑過來。
未等楊蛟開口,她便低聲道:
“你真的瘋了,你不該來的。”
此刻,楊蛟後背傷痕累累,額間和鬢角儘是冷汗,他麵目蒼白的看向薑雪寧:
“何為喜歡,臉紅,心跳,不言語。”
“若具體,那便是失眠,焦慮,常夢囈。”
“若再具體,那便為餘生全是你,喜歡是單純的,不喜歡才會權衡利弊。”
“所以,我怎能讓你一個人在此。”
平南王見狀,輕咳幾聲:
“咳咳,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沒想到啊,像你謝居安這樣的人,也有舍命為紅顏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