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輕歎一聲:
“子晟,你可知道,雍王十幾歲就在馬背上打天下,打仗對於他來說,比吃飯還容易,何將軍一家,哪個不驍勇,遇見他,不也一樣身陷險境嗎。”
“此戰凶險,看來還是得派一些年歲大,經驗足的老將去才是。”
淩不疑沉聲道:
“臣的年歲,確實比不過那幾位老將,但自認為沙場上的本事不輸任何人,此次討伐雍王,臣當仁不讓。”
文帝本就覺得淩不疑這些年在沙場上一點都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心中早就疼惜萬分,如何肯願他領軍征討,繼續以身犯險,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被三皇子搶了先。
“兒臣覺得淩將軍所言甚是,這論起打仗的本事,朝堂之中,有誰比得過淩將軍。”
文帝聽後,還是說道: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往日朕甚信雍王,從未催著他交出他的屬地輿圖,若是沒有屬地輿圖的指引,那此戰恐怕是更為凶險。”
他一說完,淩不疑便接話:
“陛下大可放心,臣的那位老友,對馮翊郡的地形了如指掌,他可以繪製輿圖。”
文帝大感意外:
“什麼老友?”
樓太傅也忍不住彆有深意的詢問:
“淩將軍的身邊能人輩出,像此等人才,應該舉薦入朝才是,為何要隱藏起來呢?”
淩不疑瞥了一眼,同樣飽含深意的回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不該再藏了。”
他再向文帝諫言:
“陛下,臣認為應當先派吳將軍先行馳援,待臣取到馮翊郡輿圖之後,與吳將軍彙合,共同抗敵。”
文帝是聽得一言難儘,立刻看向垂眸而坐,始終未曾開口的楊蛟:
“子言,你倒是坐的很安穩,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楊蛟抬眸:
“父皇,你喊兒臣過來,不就是怕子晟有什麼閃失,還想兒臣保住何將軍一家的性命,兒臣應下便是。”
他語氣微頓:
“兒臣打算即刻動身,之後也不用勞師動眾,讓子晟率領黑甲衛前往馮翊郡接應即可。”
文帝鄭重道:
“明白就好,何將軍滿門忠烈,子晟又常年為國征戰,以至於全身到處都留有傷疤,你既有能力,怎能坐視不理。”
“不過雍王父子為謀反處心積慮,與之願一同謀反的部曲怕是不下萬人。”
“僅憑你一人之力,是否會力有不逮?”
小越侯也道:
“是啊,一個人終究是勢單力薄了些,不如讓陛下予你一些人馬。”
楊蛟淡然道:
“若是力有不逮,我自會言明。”
他話音一轉:
“子晟,在此我先提醒你幾句,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樓太傅雖是個小肚雞腸,平庸至極之輩,但你那尺素相交的好友,或許有幾分才乾,卻也不見得強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