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偏堂。
一個容貌中等偏上,雖顯得有些平凡,但眉宇文秀,舉止自然可親,已然勝過世間七七八八美人的婦人,對身旁的蕭元漪輕道:
“姒婦今日好大的威風,都把我給嚇住了。”
蕭元漪聽後,氣不打一處來:
“我威風?你看看那個孽障,句句逼著我說,她才威風。”
婦人也就是程家幼子程止新婦的桑舜華,搖了搖頭:
“活該,姒婦起手就錯了,明明是委屈了嫋嫋,卻一句公道也不給,你自己立不住道理,如何擺母親的威風,活該被逼到這個地步。”
蕭元漪指著大堂方向:
“你就看看那幾個不省心的孽障,讓一下怎麼了,一句釘牢一句,難道我看不出來那個老媼和小婢女的伎倆。”
“回頭我暗暗發落便是,非要當眾給我揭穿,以後這姎姎的臉麵還往哪放。”
桑舜華由衷勸道:
“彆再姎姎長,姎姎短,我聽著就不快,這人心皆有偏向本不稀奇,可姒婦這偏心也太過了,連我這個叔母都看不下去了。”
“方才姒婦連忤逆這麼天大的罪名都說出來了,若真把嫋嫋給逼死,看姒婦怎麼與婿伯交代。”
蕭元漪細眉緊皺:
“她一句頂過我一句,句句拱火不肯服軟,拱得我火氣一下子上來,也就.昏了頭。”
桑舜華神情出現一抹欣色:
“不曾想嫋嫋竟生得如此一副好膽色,你本想仗著長輩的威風壓服她,可她半分沒在怕的。”
她說到這,緩緩詢問:
“姒婦可想好該如何給婿伯交代?”
蕭元漪磊落乾脆:
“夫君那我自然會去交代,此事是我做得不妥,自不可隱瞞,隻是今日之事,該怎麼收場?”
桑舜華臉上浮現淡笑:
“你彆出去,我去,就跟那群小冤家說,你被他們給氣暈了,回頭讓孩兒們給你賠個不是,你含糊一下,事情就算過去了。”
蕭元漪不同意:
“怎能處理得如此馬虎?”
桑舜華不以為意:
“家事又不是朝廷政見之爭,沒有黑白分得那麼清楚的。”
蕭元漪歎了一口氣:
“唉,我也隻是想求個公正而已。”
桑舜華順著她的意說:
“我知道姒婦是最公正的,可這世上有些人呀,為了彰顯自己的公正無私,有時反而厚待旁人,苛待自己的骨肉。”
她末了又添了一句:
“你說,可笑不可笑。”
見蕭元漪看了過來,失笑道:
“姒婦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就是想儘快的把嫋嫋逼出程家。”
“這些日子,我可是聽說嫋嫋有一個交情非同尋常的摯友,姒婦難不成真想這麼快的把嫋嫋嫁出去,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蕭元漪一臉正色:
“那許仙瞧著是個好相與的人,但舉手投足之間,我總感覺到一股子漠然,尤其是再看他那容貌長相,簡直就像是降世的謫仙人,與嫋嫋根本不是同路人。”
“並且,又養在深宮,這飽含的凶險,你我又不是不清楚,我如何能眼睜睜的看她陷入刀光劍影之中。”
桑舜華無奈,隻好道:
“行了,孩兒們還在大堂跪著呢,我先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