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還夾雜著恰到好處的埋怨,似像家人一樣埋怨著秦滄海不好好照顧身體。
“我哪裡又睡得早?
老了,無須太多睡眠,
我隻是擔心啊,
軒兒好不容易才回來,又遇到這檔子事,
我日夜禱告列祖列宗,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聽得見。”
秦滄海走進祠堂。
兩人都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侯思瑾點燃了幾炷香,遞到了秦滄海手中。
她又扶著秦滄海慢慢跪下,才撲通一聲跪下邊抹淚道
“其實不瞞您說,
我也心疼軒兒那孩子,
我把他養得那麼優秀,
隻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老秦回來還能見見他,
這下孩子要是有了三長兩短,
我還怎麼有臉見他!”
見兒媳跪在自己身後大哭了起來,秦滄海心中更不是滋味。
“思瑾啊,你是個好的,
是我們秦家耽誤了你,
臨川的玉牌已倒,恐怕是回不來了,
要是軒兒真的無解,
我會給你安排個好去處,不會讓你有後顧之憂的。”
秦滄海沒有回頭,自然也就沒有看到身後兒媳露出的一抹嘲笑。
薑諾雖然被屏風擋著,但是卻能透過木質鏤空的屏風看清一二。
侯思瑾的表情沒能逃過她的眼睛。
“爸,彆這麼說,
我怎麼舍得咱家?
我就算死,也會死在秦家,
其他的我不想聽。”
侯思瑾的語氣淡了幾分,秦滄海隻當她是生氣,便也不再說什麼。
兩人在拜完排位後就離開了祠堂。
薑諾這才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
她看了看玉球,最終決定先離開這裡。
而在她回到住處的時候,發現離踽正一個人蹲在走廊上。
身後跟著的溟魄睜大了雙眼。
“主人,很危險,
非常危險。”
溟魄用蛇尾擋住了薑諾的去路。
“你是說他?
沒事的,他暫時不是敵人。”
薑諾知道溟魄擔心的是成年體的離踽。
溟魄這才半信半疑地退到後麵,隻是瞳孔緊縮,時刻保持著進攻的狀態。
“你蹲在那裡乾什麼?”
薑諾皺眉問道。
林淮就在他們隔壁,入夜後的小踽似乎更喜歡保持成年體。
“姐姐,有好玩的東西。”
離踽看了一眼薑諾身後的溟魄,眼中滿是不屑。
“好玩的東西?”
薑諾走了過去,發現離踽在用長長的指甲戳著地上的什麼。
一副小孩子發現了新大陸的表情。
不對。
薑諾看到地上的東西愣住。
那分明是條蠱蟲,和林淮從秦軒口中抓到的那隻簡直一模一樣!
“你在哪裡發現的?”
薑諾在猶豫要不要叫出隔壁的林淮。
“就在姐姐門外,
你看,它是不是很好玩?”
離踽指尖穿破深藍色的蠱蟲,蠱蟲在他手指上掙紮著,散發著陣陣黑氣。
任憑離踽再怎麼把它大卸八塊,蠱蟲仍然不死不滅。
薑諾學著林淮的樣子找了隻玻璃瓶將它封進了瓶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