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寬慰道:
“欲圖主公大計,豈能偏安?”
“然無論益州還是漢中關中,庶都不明地理。”
“唯熟荊州,且如今江陵商貿繁華,公安工學興盛,庶願為主公拒敵於江陵之外。”
劉備沉默,這個道理當然明白,但心中依然不舍。
看氣氛略有沉悶,徐庶眨了眨眼睛促狹問道:
“不知何日能吃上主公喜酒?”
“還是孔明說我才知道,竟錯過主公與孫夫人喜酒,憾矣!”
劉備哭笑不得,不過也暫時衝淡了剛剛升起的離愁。
對此孔明倒是心底明白,等成都走上正軌之後還要對南中亮出刀刃,漢中懸而未決也離不開人。
而荊州,他本來的打算是讓法孝直獨控漢中,讓更熟悉荊州的士元回去幫襯雲長。
但既然元直回來,那倒是免去了士元奔波之苦。
閒話少敘之後,徐庶則是忽然記起來一件主公甚為糾結的事情。
“主公極為掛心的那個陸遜,應是江東陸家的陸議。”
劉備頓時瞪大了眼睛:“根本沒有陸遜這個人?”
雖然早有猜測,但劉備不明白徐庶是如何斷定的,拋出了此前的疑問:
“江東大姓,既不避諱又不避禍,為何改名?”
“賜名。”
徐庶吐出了兩個字:
“臣在許都聽聞,程立夢登太山,捧日,曹賊遂加日於立上,故而改名。”
劉備頓時懊悔的拍拍腦袋,得勢時間太短,再加上以前的遊俠經曆,導致牽涉到改名,劉備的第一反應就是避禍。
而如今看來,遜字有孫,確實更像是一種榮寵。
看劉備的模樣,徐庶寬慰道:
“如今魯肅未逝,呂蒙尚寵,何來陸議立足之地?”
懊悔過後,劉備反倒發現自己糾結於此的心思反倒是出奇的淡了。
苟苟世家之輩,有何懼哉?
如今帳下臥龍鳳雛齊聚,元直孝直俱在。
劉備甚至還挺想與這些汲取大漢帝國鮮血崛起的世家好好碰一碰。
光幕所警世家門閥之禍,一刻也不敢忘。
與其遺禍數百年,不如由將其親手掃滅!
府衙正廳閒聊過後,劉備便興衝衝領著徐庶,要去給他挑一個在成都的住處。
而且看樣子明顯要徹夜長談了。
孔明倒也理解,畢竟對於主公來說,元直的回歸意義重大。
孔明則是徑自去尋張神醫。
……
李世民本來是打算要直接宣召孫思邈的。
但想想後世關於閻立本的碎言碎語,雖然委屈,但至少而已說明了一件事。
唐朝這些個因技傳世的人,名聲上未必就比他李世民要差了。
既如此大唐國主心態也放得開:
無論是畫是詩是文是醫,這些的興盛都需要一個盛世來作為底子。
既如此還有什麼好糾結的?太醫署走起。
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見觀音婢召入宮的那個姓武的女稚童。
一想到如今方才五歲,未來卻是自己的妃子,大唐皇帝便隱隱約約感覺不太對,而且頭痛。
於是,貞觀改元後頭一遭,大唐皇帝親臨太醫署。
這可以說是一件相當令人新奇的事兒,畢竟是個人都知道如今的聖上不過三十歲,正是龍精虎猛的年紀。
基本可以說,他們能醫的疾病,陛下幾乎不會得。
而陛下身上的痼疾,他們也醫治不了。
再加上懾於玄武門這個半公開的勁爆秘密,以及剛剛被獻到太廟的頡利可汗。
太醫署這種在官階上不上不下的官員們,對他們陛下的感情就尤其的複雜。
唐朝有跪坐無跪禮,因此李世民來溜達一圈也顯得分外隨意。
而趕來的太醫令略一琢磨也能猜出來陛下為何來此。
孫思邈。
對這位藥王,太醫署一開始是不服的,畢竟陛下不垂詢他們反召民醫,本身就是對他們能力的一種否定。
但孫思邈入太醫署之後,靠著過硬的專業碾壓,輕鬆就擺平了其中的齷齪。
如今太醫署大貓小貓都在此迎接而唯獨不見孫藥王,反倒讓太醫令心有惴惴。
不過李世民渾不在意,交代眾人自便後,自己便徑直去尋孫藥王。
“陛下之疾已有緩解,何苦召我?”這是孫思邈見到李世民的第一句話。
揉揉腦袋,李世民知道這不是虛言,最近半年他飲食已經偏於清淡,魚肉占了大頭。
味雖寡淡,但能感覺身體負擔確實輕鬆不少。
“藥王便不疑惑,那《五臟圖》是朕得自何處?”李世民語調輕鬆。
“陛下喚民名即可,勿稱藥王。”孫思邈推辭:
“《五臟圖》功在千秋,民此行專為答謝陛下而來,謝過之後便要返家。”
李世民點點頭,毫不意外,換了個說辭:
“朕若是告訴你,這幅圖來自於數百年後呢?”
明天開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