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就是大送
官家是天子,故而評判那後宋有無天日也算是理所應當。
在這一點上,劉翰是不打算去置喙一二的。
既無必要,也因為那嶽飛之亡連著他這個翰林醫官都有點悲憤莫名之感。
忠良不能存身,那可想而知朝廷皆是阿諛奉承之徒。
旋即劉翰便覺得自己這想法可笑得緊:
那後宋官家不就是個對金虜卑躬屈膝的諂媚之徒嘛?
天子尚且如此,那官家說這後宋再無天日也沒說錯。
這一刻劉翰不由得有點歎息,隻恨此身不生於初唐了。
劉翰呆站在那裡腦袋裡各種想法亂竄刹不住車,趙匡胤則是在殿內緩緩踱步,重新思考那被後輩拿來說道的“杯酒釋兵權”。
趙匡胤怒極反笑,乾脆俯身在太師椅殘骸當中尋了個趁手的椅子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覺分量正好,於是扭頭道:
“既覺得冤,且宣進來與俺親自說便是。”
“文賦雄乎哉!”
“臣思來想去,還是將晉王帶了過來,如今正在殿外……”
也是由此,再看著光幕上那“莫等閒白了少年頭”之言,想起來這年不過三十九便奇冤而亡的猛將,趙匡胤心裡就越發堵得慌。
……
他出身行伍,趙普也是在軍伍中打熬過的,故而深知自晚唐至今的亂象,絕大多數源於藩鎮太強。
故而從開宋至今,無論是取消都指揮使還是設三衙樞密院,這等分奪藩鎮之權的更革都是經過認真討論的。
此時思來想去之下要說不妥……那也是這個不知兵的弟弟大為不妥!
“誠宜使奸佞恥千年而不足罪也。”
“袍澤義矣已!”
“他還覺得冤?”
但他也不至於自不量力說要拿下那後人之類……畢竟相隔千年呢,若是將這後輩惹急了口不擇言一番,也不過是讓諸葛武侯看去了笑話,頗為不值。
而又琢磨了一下,趙匡胤便愈覺得杯酒釋兵權之事絕無錯也。
而且,後輩多惡言士大夫眼高手低,如今觀之,何其類弟弟光義也。
恰在此時,便看到趙普臉色略有糾結的重新入了殿來。
倒也並非他耿耿於懷,畢竟即便是那些言諫官與他說話也需引經據典遮掩呢。
這種情況下,能這般用嗬斥之言與他說話的實在是少有。
“晉王鳴冤垂泣不止且對禁卒多威脅之意。”
甚至仔細想想,這便宜弟弟的雍熙北伐之舉還不如那些願意主動上前線的士大夫們呢。
“猝亡冤歟耶?”
他與趙普不過是將兵權細分,並根據平時戰時分而授之以作節製,可沒有戰前貶主帥之職以令監軍淩於一軍主帥之上的這種操作。
雖有預料,但對將軍府內諸人來說親眼見到親耳聽聞事情走到這一步,還是尤其的難以接受。
就連孔明也失了笑意:
“靖康恥未雪,而又添一恥也。”
龐統也是猛搖頭:
“未嘗聞以如此恥聞開國。”
自漢武起,兩漢雖是一以貫之的尊儒學,但多嘲魯地酸腐儒生,頗崇輕生死尚仁義之說。
故而如這嶽飛之遭遇便尤其讓劉備等人難以接受,就連說話的興趣也變得寥寥。
沉默中法正倒是忽然記起來:
“那寫《正氣歌》的文天祥,似便是南宋臣子?”
“乃是南宋亡國之臣。”
龐統記得清楚遂回憶道:
“似是領軍救國不成,被蒙人俘了,牢獄中作了那正氣歌。”
法正點點頭,魯肅也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