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因嚇得顧不上彆的,直接伸手去捂他的嘴:“我的爺,您可小點兒聲吧!”
馬車剛才猛的停在路中間,沿棚下烏木描金的牌子上那個‘春’字分外顯眼,旁邊著急趕路避雨的人有不少都巴巴兒往這邊兒瞅。
如因無奈,隻得問他:“您要不先屈尊降貴上來?雖說我這車有點小,但外頭人多眼雜,咱們回府再說。”
恪親王也不客氣,腳一蹬就上了去:“什麼屈尊降貴,如因,你也太見外了。”他又轉頭喊福豆,“傻愣著淋雨麼,還不趕緊過來。”
福豆對自家主子這種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表現已經見怪不怪,應了一聲跳上車,跟馬夫一塊兒縮在沿棚底下。
馬車裡頭原本不算狹小,可恪親王一鑽進來就沒剩多少空隙。蘭隅和如因縮手縮腳坐在兩側,恪親王倒是大喇喇的舒展著身子坐著,左右環顧一圈兒:“你這車真不錯。”
他手摸了摸身下的軟毛墊子,又伸了腿,把雙腳放在中間那鼎小巧的金絲博山爐旁。熱烘烘的氣烘在腳上,渾身都散了寒意:“舒坦!到底是姑娘家的車,收拾的還真精巧。”
蘭隅被他擠得沒法兒動彈,隻癟嘴:“主子,奴才還是出去吧,這兒地方小,怕擠著王爺。”
恪親王瞅她:“外頭下著雨,又這麼冷,出去挨凍麼?大蘋果,爺都沒嫌你們這馬車小,你倒嫌爺占地方太大?”
話雖這樣說,但恪親王仍舊不聲不響的自己往一側收了收,給蘭隅留出一大塊空間。
“都說江南四季如春,本王點兒背,一路來一路冷,預備的薄衣裳全都壓了箱底,得虧本王有先見之明,帶了過冬的衣裳。”
恪親王一開口,沒人能從他嘴裡插進去話,一直到現在如因才終於有機會問一句:“您怎麼到蘇州來了?”
恪親王低了聲,煞有介事:“當然是有事要辦。”
說了跟不說一個樣。如因沒忍住翻個白眼。
“欸?”恪親王豎起眉毛,“你敢對爺翻白眼?”
如因堆笑:“沒,不能夠的,我眼睛不太舒服。”
恪親王撇撇嘴:“爺說爺是追著你來的,信麼?”
“我?”如因跟蘭隅的眼睛一個瞪得比一個大,“追我做什麼?!”
恪親王嘿嘿笑起來:“在熱河的時候,本王當眾說了傾慕與你。反正現如今跟萬歲爺撕破了臉不對盤,本王也不是個沒脾氣的軟柿子,你回了蘇州本王自然要追來,要不怎麼能體現對你的愛重。”
他悠悠歎一口氣:“為了你,一個皇帝一個親王都鬨得水火不容,春掌櫃,你們春家看來真的要飛出個金鳳凰來啦!”
如因被他說的暈頭轉向,渾身起雞皮疙瘩,悻悻乾笑兩聲朝一邊兒靠了靠:“您甭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