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素商(十六)(1 / 2)

鳳時春 金明之 3835 字 1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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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因巋然不動穩如泰山:“不去。”

“主子!”蘭隅氣的跺腳,“二叔說回廊邊上的夾桃竹不吉利,非要拔掉,還說二爺的院子景致好,他看中了東牆上那扇拱形玻璃窗,正叫喚著讓二爺院裡人給他騰地方呢!”

如因吃乾淨最後一口甜碗子,用帕子掖掖唇角:“府上的人身契在我手裡,工錢由我發放,捧著我的飯碗誰敢遂他的心意做事?由他鬨,誰也甭理他。”

她站起來打個哈欠,一步三搖躺上拔步床:“讓人守好我的院子,一個蒼蠅也不能放進來,我得歇個午覺。”

如因一躺下,清瘦的身形就即刻淹沒在寬敞的拔步床裡。蘭隅氣的牙癢,可也無奈,隻能轉身出門替主子守院子。

如因倒是沉沉好眠,一睜眼外頭天已近黃昏。烏金西斜,一道金色斜插進窗欞,直直的刺在地麵光滑的青磚上,在如因眼底映出不大不小的一圈兒光暈。

她支起身喊一聲蘭隅,蘭隅應聲進來給她倒了杯茶:“主子睡醒了?”

如因‘唔’了一聲,將茶水飲儘:“二叔怎麼樣,現在拆到哪裡了?”

蘭隅收了杯子回身笑:“您神機妙算,二叔鬨騰了好大一通,後來一聽說您歇覺就不鬨了,隻說讓您醒了去找他。”

如因慢吞吞蹬上鞋,坐在床沿邊上醒神:“他今天登門為的就是來鬨事。鬨事嘛,肯定要來個先發製人,也好試探試探我的態度。要是我一開始就出去調停,他一定蹬鼻子上臉,愈發變本加厲。倒不如晾著他,他覺得無趣也就不鬨了。”

剛睡醒,額角上還有一層薄汗,蘭隅怕她著涼,拿錦帕子輕輕給她擦了:“主子怎麼知道二叔是來鬨事的?”

如因嗤笑:“他從蘇州來京城,身上卻連一件兒包袱都沒有,怎麼可能?”

蘭隅不傻,當即大驚失色:“二叔是被人從蘇州專門接過來的?!”

如因睨著她笑:“還不算傻到藥石無醫。”

蘭隅憂心忡忡:“是誰?要乾什麼?這是盯上咱們家了嗎?”

如因沒再搭話,隻略坐一會兒,起身披上件薄香雲紗的罩衣:“逾白回來了嗎?”

“回來了,”蘭隅點頭,“已經跟杜衡和院子裡的人吩咐過,不叫二叔進去打攪二爺。”

如因‘嗯’了一聲,眼裡含笑:“有你在我省心的很,將來要是放你出去,我可真舍不得。”

蘭隅有些扭捏:“您又拿我逗悶子。”她轉了話題,“這會兒去後頭找二叔?”

如因到窗下坐了,四仰八叉舒服得很:“不去,傳晚膳吧,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