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語氣不耐煩:“春如因,你這麼翻來覆去的有意思嗎?你拿朕當成什麼?你無趣時候逗悶的玩意兒?”
如因搖搖頭,一臉無辜:“奴才可從來沒這樣想過。”
皇帝被她憋的心裡一陣火氣上湧,堵在心口窩那兒一股一股的朝上衝。
他失了耐心,反正也沒有旁人,不是裝無辜嗎,皇帝決定不再給她留臉麵,直截了當開口:“春如因,朕不是傻子,你三番五次戲弄朕,在朕麵前點卯為的是什麼朕很清楚,你用不著遮遮掩掩的。”
正是春日好時節,連晚風都是香氣彌散的。溫柔的風從兩人之間穿過,帶起如因一縷長長的發,發梢飄揚著,同皇帝袖子上繁複的花紋相觸,纏纏綿綿的不願意離開。
皇帝看她,生出些想要捉弄她的心思,眼中流露出難掩的譏諷和調笑:“你這樣的女人朕見得多了,春如因,你不就是想爬朕的龍床嗎?”
這樣的話直接對一個姑娘說出來,就是比酷刑還殘忍的刑罰。
皇帝說完,一臉瞧好戲的模樣看如因,等著她先是目瞪口呆,然後手足無措,最後潸然淚下。
可如因就這麼直喇喇的看著皇帝,眨巴眨巴眼睛,麵不改色心不跳的點了點頭,十分坦然:“是,希望主子爺能喜歡奴才。”
皇帝簡直要倒抽一口涼氣。
他在這一刻真的想把春如因的腦袋給砍下來,看看裡麵到底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如因看著皇帝紅一陣白一陣的臉色不由發笑,一雙眼睛彎成新月:“想爬龍床的女人奴才不是第一個,但這麼坦誠直白的,奴才是不是頭一份兒?”
皇帝一臉不可置信:“春如因,你還覺得挺光榮?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如因雖然聽起來嘴上坦然,可她畢竟是個姑娘,這會兒臉頰漫上一層薄薄的粉色,像是熟透的一顆蜜桃。
如因意外的回答,讓皇帝的心臟劇烈的狂跳起來。
他轉過臉去,強迫自己不去看她,眼睛盯著不遠處的燈火,口裡喃喃:“朕見過無數難纏的大臣,處理過無數棘手的政事,你這麼不要臉的人朕還真的是頭一次見。”
如因聳聳肩,一臉無奈:“您是皇帝,您問奴才話奴才不能欺瞞,要不就成欺君之罪了。再說,您玉樹臨風,芝蘭玉樹一樣的人兒,奴才仰慕您也很正常。”
皇帝像聽見什麼笑話:“這麼說,還都是朕的不是?”
如因搖搖頭:“這事兒您沒錯,奴才也沒錯。您是男人,奴才是女人,男女之間的事兒,除了男人喜歡女人就是女人喜歡男人,所以這很正常,您彆覺得有負擔。”
皇帝真是氣極反笑:“春如因,虧你也是從小在詩書裡頭養起來的閨閣姑娘,說這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皇帝覺得自己待不下去了,他一刻都不能跟春如因獨處了。這個春如因,跟他絕對八字不合,遇上她就犯衝。
皇帝冷冷刺過去一眼,語氣冷的像寒冬裡廊下結的厚冰:“春如因,也許你的姿色確實上乘,但你不過一介商賈,父母懼亡,進了宮,勉強也隻能封個答應常在。可朕今兒把話明白告訴你,朕從來沒想過要三宮六院,這輩子,朕隻娶一位皇後,所以你趁早死了這份心!”
皇帝的這番話其實如因早已經在腦海中預想過多次,隻是此刻親耳聽見皇帝說出‘父母懼亡’四個字,還是讓她忍不住心尖兒鈍痛一下。
皇帝看見她的眼神黯淡下去,驚覺自己話說的太重,觸了她的傷心事。可怒上心頭,皇帝也顧不了那麼多,冷哼一聲拂袖便走。
如因伸手抓住皇帝的小臂,頭低垂著,露出發髻後一根通體溫潤的玉簪。
宮中奢華,女子的頭飾更是繁雜。每到節慶,太上皇後頭上密密麻麻的點翠東珠密的將頭發都能遮住。
可太上皇後是個喜歡簡單的人,隻要不是節慶,她頭上總是乾乾淨淨的,一頭黑鴉鴉的發蓬勃茂盛,隻簡單綰上一根玉簪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