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嶽笑道:“混亂也是無奈的,咱們要做的正經事不少,若不是一次就將卞氏給收拾老實了。將來她或許還會再起事端。難免會讓王妃分心。您彆忘了,那宅子裡可還住著六個呢。”
“是。”秦宜寧正色道,“我這些天往那邊去也都要更加小心留神,畢竟那幾個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說不定背後還安排了幾個不露麵的一直都在監視著他們那周圍也未可知,咱們不得不防備啊。”
謝嶽點點頭,“正是這個意思。如今卞氏那大傷元氣,說不定這段時間都沒有時間再找您的麻煩了,她隻想著如何與她家裡人交代都已交投闌額了,咱們正好好好計較一番,那石料到底怎麼弄出來。”
秦宜寧其實心裡隱約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去做的話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說到不如先靜觀其變。
“王爺也快要到了吧。過兩日咱們與王爺商議一番在做定奪也可。”
謝嶽道:“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王爺和王妃都是善於謀劃之人,到時加上徐兄以及其餘幾位謀士,咱們定然能商議出一個妥當的辦法。”
秦宜寧此時滿心都在謀劃寶藏之事上,也並未與謝嶽寒暄,隻實誠的道,“希望吧。但此事的確很難。”
這件事當然難。
石料是皇帝修皇陵用的,就算本地的知縣和總理修建皇陵的督辦欽差還沒到任,將來總有一天他們都要麵對自己的職責。石料被偷偷運送出去,難道他們兩人不會被上麵徹查追責?
況且單純想從重重守衛之中偷走那麼多的石料,即便已經知道石料的大致位置,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所以,他們要以什麼辦法,光明正大的將石料運送出去呢?
秦宜寧在期待逄梟快些來,這樣他們就可以好好商議一下接下來的對策了。
但與秦宜寧相反的,卞若菡卻在希望是陸衡來的慢一些。
因為她的宅子現在實在是不能看。
隻是事與願違,次日,陸衡與逄梟赴任的隊伍就進了輝川縣城。
“忠義伯,本王這便先回府去了,若得閒,還請忠義伯來寒舍吃杯茶。”逄梟撩起馬車的門簾,笑著對並行的另一輛車拱手。
那藍帷馬車的門簾也被撩起,陸衡笑著還禮道:“一路多虧忠順親王照拂,待到安頓妥當,再請王爺過府吃杯薄酒。”
“一定。告辭。”
“告辭。”
兩廂作彆,隊伍往兩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逄梟的馬車緩緩停下時,秦宜寧已經撐傘在大門前等候多時,裙角上都被泥水沾染上了臟汙。
逄梟一躍跳下馬車,虎子立即舉著傘跟上來。
“宜姐兒。”逄梟這會兒眼裡心裡都隻剩下一個人,根本顧不上自己淋雨不淋雨,虎子在後頭追的十分辛苦,衝著跟在秦宜寧身後的冰糖吐舌頭。
冰糖被他逗的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秦宜寧回頭看看冰糖,隨即笑道:“一路上可還順利?”又告訴虎子,“兄弟們的房間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讓湯秀帶著你們去。廚房預備了飯菜,待會兒咱們一起吃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