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位被送去了醫館的衙內,他是學藝不精自己摔的,與我的隨從並無關係。
“還有這位公子。”
秦宜寧說到此處,眉目一輪便看向了腫著臉的青年,眼神洞徹人心,仿佛能讀透那人的內心深處。
那青年隻覺得臉上發熱,就連挨了耳刮子的臉都不疼了,被美人如此注視,他有些暈陶陶的。
秦宜寧的聲音依舊不疾不徐,溫和有禮的道:“這位公子的臉上的確被我的隨從打了一巴掌,然而我的隨從也並非無故打人之人,也著實是他們的話太過汙濁。”
鄭大人道:“他們說了什麼?”
秦宜寧聞言,低垂螓首道:“汙言穢語,著實難堪的很,大人信不過我也不打緊的,才剛在街上的事目擊者很多,大人儘管隨意去問人便是。”
鄭大人便點了點頭。他對秦宜寧溫文有禮的態度很是滿意。
然鄭大人尚且來不及說話,另一側與程越關係較為親密的青年,就七嘴八舌的分辨起來。
這些人都是官宦子弟,鄭大人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處置才好。
正當情況兩難之時,外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
隨即便聽見廊下有人驚慌失措的大叫道:“大人!不好了!程尚書帶兵將咱們衙門給包圍了!”
“什麼!”
鄭大人豁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兵部尚書雖掌管兵部,卻也不能隨意調兵,調兵之事需得聖上下旨,且虎符對的上才行。
如今程尚書竟私自調兵來包圍五城兵馬司,顯然是因為愛子的昏迷而動了真怒,居然是不顧一切了!
鄭大人的背脊上出了細細密密的一層冷汗。
這件事若是一個不好,很有可能發展成軍隊在城內的混亂。到時候聖上怪罪下來,可不是他一個小小指揮使能夠擔待的。
鄭大人舉步就要往外走。
可是才走兩步,卻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看那群跋扈張揚的衙內,又看看秦宜寧身邊那幾個看起來麵容尋常,但實際上身手了得的隨從。
他在這裡,這些人還不敢放肆。
他若是不在這裡,萬一外麵沒勸好,屋裡又打起來,再鬨出幾個人受傷,他可烏紗帽可能都要保不住了。
思及此,鄭大人連忙吩咐身邊最得力的隨從道:“去,快去外頭請程尚書進來。記著,一定要好言相勸。”
“是。”
隨從急忙的出了門,過穿堂到了大門前。
誰知剛從大門探出半個身子,他就被眼前的陣仗給嚇住了!
衙門的地址算不得偏僻,但周圍行人和住戶也不少。
如今卻將行走之人都嚇的退避三舍。
而兵部尚書程越帶來的人,已經將兵部尚書門口包圍的水泄不通。
對方帶來的足有五百餘人,於五城兵馬司目前所有是百餘倍的人馬,隻瞧著那群當在前頭的人,一個個被唬的麵無人色就足以見現在情勢的緊張了。
隨從吞了口唾沫,急忙裝著膽子去勸說。
程尚書如今已年過不惑,可生的身材魁偉,麵上滿是橫肉,看樣子到不像是快五十的人。
他本來就長得粗獷。如今暴怒之下,更加濃眉倒豎,恨不能將人直接吞食入腹一般。
許是挨著鄭大人的麵子,也許是程尚書自己也知道不能將事情鬨大,他最後還是跟著進了衙門。
“你們都在外頭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準亂動。”
“是!”將士們齊齊應是。
程尚書邁著大步,一路到了前廳。
鄭大人一看程尚書肯進來,當即就常常送了口氣,笑著迎了上去。
誰知道程尚書卻一把將鄭大人推開了,指著秦宜寧就罵:“好你個賤人!竟敢害我兒子!你拿命來!”
說著揮拳就衝了過去。
誰想得到堂堂兵部尚書,到了五城兵馬司衙門裡居然還說動手就動手?
眾人都沒有防備,一時間都被嚇了一跳。
四名暗探哪裡能看程尚書在此處傷了秦宜寧?當即就衝上前去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