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曦深深地無語,這個預見之能像是預見了個寂寞,看起來好像有用,又好像一點用也沒有。
伴隨著阿黃輕微的鼾聲,她定了定神,今夜肯定是不能貿然離去了。
夢中眼珠的力量,無法感知到等級,並不是她能抗衡的。
想要尋找一絲可能,她沉思,遭受攻擊極有可能因為擅闖這件事。
電光石火間,一個想法浮現在腦海:夢裡眼珠是窺視後攻擊的她,若將眼珠的注意力轉移到窺視另一件事上,弱化“擅闖禁製”這件事,是不是能獲得一線生機?
可是阿黃已經非常虛弱,縱然它身份特殊,卻並不能再做什麼,這裡除了一池靈泉和自己,已彆無他物。
自己、靈泉、注意力……
似乎抓住了什麼,但是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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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容曦還在苦苦思索的時候,三生靈池中蒸騰的熱氣逐漸濃密起來,汩汩泉水湧動得越發歡快,在明晃晃的圓月下似是有了靈性一般,仿佛在舉行某種歡迎的儀式。
容曦的思考漸漸停了下來,周圍有些古怪。
太安靜了。
安靜?
她向四周望去,自打來到這,似乎一直很安靜。
視線漸漸收回,她轉向阿黃。
阿黃與剛睡去時無異,神情依舊安然,隻是…鼾聲消失了。
但阿黃靈力虧損時,睡覺會一直打鼾。
刹那間,她頓覺得頭皮發麻起來!周身開始發冷,一股似曾相識的驚悚感開始襲裹全身…
這是夢境中的感覺,眼珠出現的前兆!
容曦有些控製不住地瑟瑟發抖起來。
她雙手緊緊抱胸,抓著濕漉漉的衣角,此時泉水的餘溫早已消散,傳遞著透骨的冷意。
電光火石間,腦海中一個想法一閃而過!
但見皓亮的月光下,女人飛速打散了頭發,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脫掉了暗灰色外衣,鉚足了力氣扔到了遠處的巨石上,接著她將脫掉的水藍色中衣扔在腳邊,全身隻剩下了裹胸和下身一片短裳。
“撲通”,
容曦跳入了三生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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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黃覺得自己夢遊了。
皎潔的月光宛如無數銀鏈自雲縫垂下,映著地麵泛出珍珠般溫柔的光華,池邊幾簇葦草中躲著數顆晶瑩的水珠,在一片水氣繚繞中熠熠閃光。
碧水沉沉,波光粼粼。
嘩啦一聲,水麵泛起陣陣漣漪,但見霧氣氤氳間一片倩影朦朧。
烏發如緞,銀紋綢緞裹胸堪堪裹住兩處柔軟;冰肌玉骨,膚若凝脂,薄紗短裳掛在大腿上部,勾勒出腰臀處玲瓏的曲線;纖纖玉腿修長而勻稱,白淨玉足微微輕挑,一時間風情萬種,芳澤無加。
阿黃瞪大了雙眼,隻見此人玉麵賽雪,兩彎黛眉似蹙非蹙,一對紫眸明豔絕倫,鼻膩鵝脂,朱唇不點而紅。
妖孽。阿黃腦袋裡突然蹦出來這兩個字。
“阿黃,”女人瞧著它愣怔的眼神,皓齒輕露,巧然一笑,“你睡醒啦?”
阿黃使勁晃了晃腦袋,看見妖孽輕晃右臂,纖長的手指捏著一張薄薄的麵具。
——你是主人?容曦?!
阿黃眼睛瞪得像個鈴鐺,
——你怎麼摘下麵具了!
“這靈池真是名不虛傳,靈力提升好快!不過要是你不追那隻金色三足鴉雀,我們也不會歪打正著誤入了。”
容曦仿佛沒有聽見傳音,自顧自地邁開光潔的玉腿,徑直走向水岸。
她輕盈地彎下腰,胸前緊實的豐滿呼之欲出。
阿黃下意識地閉了閉眼,努力告訴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主人。
不習慣啊不習慣,主人都多少年沒揭下麵具了,現在不僅記憶錯亂了,還變成了它一隻異獸都覺得妖孽的鬼樣子,這靈池水真是邪門。
女子如玉的臉龐泛起淡淡微紅,似是被泉水熏熱了眼,她撿起腳邊的中衣,隨意地披在肩處,玉手輕攏如墨般的長發,蓮步輕移,朝前方一處巨石走去。
她走得不疾不徐,水藍色的衣袍隨著身體輕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