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姝顏眉目不動,看一眼紀姝漪,發現她又在偷偷看自己,被自己發覺後又快速移開視線,方才淡淡笑道。
“下車時不小心扭到了腳,在車上稍緩了緩。”
秦露聽了大驚,忙跑過來看:“扭傷了腳?嚴不嚴重哇?”
“無礙,隻是不小心拉到了筋,剛才歇了歇,已經好多了。”
紀姝漪本來聽到紀姝顏說自己腳扭了,還以為是自己剛才撞她一下的緣故,後來看秦露一臉緊張地跑過去彎腰查看,紀姝顏又笑著將人拉起來,兩人親親熱熱的模樣,心裡的那抹愧疚也如青煙,瞬間消散了。
“嗬,又在騙人!”
她冷眼旁觀,在心裡冷嗤。
既然沒事,三人便結伴一起看衣裳。
京裡不少貴人做了衣裳,沒取走前會掛在店裡展示,店裡經常也會推陳出新,時常做些新的款式招攬顧客,故這麼多年,金縷坊一直在盛京占有一席之地。
東邊牆上掛著一幅紅裙,上襦下裙,輕薄絲滑襦衫外套披帛,六副裙擺上緊下鬆,如燈籠狀散開,裙擺輕盈飄逸,濃豔奢華,又似一朵盛開石榴。
秦露和紀姝顏三人見到這衣裳紛紛停下腳步,紀姝漪更是驚歎出聲。
“哇,好漂亮啊,也不知道誰才能配的上這身衣裳!”
“什麼漂亮衣衫,竟然還能說配不配的上的?”
女人帶笑的聲音傳進來,秦露耳朵一動,立即有了笑意,轉身迎了上去。
“姑祖母,當然是說隻有您——才能配的上這身石榴裙啊!”
原來剛才出聲的女人不是彆人,正是前幾日才登門做客的秦若芳。秦若芳點點湊過來親熱挽住自己胳膊侄孫女的小鼻子,嗔道。
“又拿你姑祖母取笑!”
“我可沒有取笑,說的是真話,不信您看,那裙子是不是隻有您才能配的上!”
秦露嬌聲嬌氣,抱著秦若芳的手臂搖了又搖。
秦若芳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去看,自然而然看見了那抹豔色紅裙。
哪個女子不愛俏,秦若芳也不例外,她眼中流露一絲驚豔,隨後又是失望。
她如今懷了孕,可穿不了腰肢那麼纖細的裙子。
她目光在裙子上流連片刻,隨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另兩個女孩兒。
“她們是......”
“她們是姑姑家的女兒啊,姑祖母前幾日不還見過,怎麼今兒個就給忘了?”
“原來是思嫻的女兒。”
紀姝顏和紀姝漪兩人一起上前彎腰行禮。
“見過姑祖母。”
秦若芳目光在兩個女孩兒的臉上滑過,在年長的那個身上稍微停頓了下。
當年哥哥為侄女相中了紀崇山,侄女知道紀崇山妻子早亡,有一個女兒,起先還有些不願,孰料嫁過去後次年春天就生了女兒。紀崇山性格溫和,待人又體貼,一點兒也沒有因為侄女生的是女兒而失望,反倒對難產的侄女百般愛護,不僅親自給侄女喂藥,還抱著剛出生的小女兒逗弄。
秦若芳當年正是因為看到了紀崇山,才知道原來嫁給鰥夫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們嘗過男女之情,有過經驗,對待妻兒也更加溫柔體貼。
所以當時哥哥為自己擇了一個一窮二白毫無根基的大齡書生時,她打心底裡不願意,更甚至比照著紀崇山的樣子,偷偷找了曹平。
曹平年紀比紀崇山大,沒有紀崇山體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