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庫。
這一片地方潮濕且黑暗,黑水庫底部也有無數的暗礁砂石。
深度更是深不可測,猶如一個深潭。
渾濁的水激流湧動,十分湍急。
黑黑的地方不時蕩起可怕的漩渦,預示那下麵可能有無法猜測的凶險和危機。
它就像一個巨型怪獸,張開了血盆大口,隨時準備吞噬一切生命。
夜傾焱站在黑水庫邊,目光冰冷凝固,猶如那夜色裡透出來的刀鋒一樣鋒利。
一會兒。
阿木推著戴藜天的輪椅來到了這裡。
“火爺,你再給戴少爺一次機會吧,我求求你了。”
夜傾焱戴著黑老鷹麵具的臉孔絲毫未變,但並沒有馬上搭話。
似乎整顆心都跟黑水庫裡的黑水融為一體了。
阿木見夜傾焱不為所動,很快望向輪椅上的戴藜天。
“戴少爺,你趕緊說句話啊,人命關天,你難道真不想活了嗎?你快求求火爺……”
戴藜天兩隻大手緊緊的捏住了拳頭。臉色冷冷的沉住,不言也不語。
終於。
“阿木,你給我滾一邊去!”夜傾焱冷冷的嗬斥道。
阿木麵色尷尬,心中難受極了。
但是此時此刻,他也無力去挽回這份局麵。
可被處罰進黑水庫的人,戴藜天絕非是第一個。
之前也有很多人被扔進黑水庫。
全部都死了。
阿木長長歎息了聲,退後站到了一邊。
夜傾焱側過身,直視向輪椅上的男人。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語氣冷邦邦的,幾乎沒有半點的感情。
有的隻是那樣一份從來就沒有被溫暖過的心。
是啊,再怎麼喜歡他,也終究會被無情給傷得傷痕累累。
那一切就該結束!且也必須結束了!
她可沒有那麼自虐狂啊。
相反,凡是讓她感覺到不舒服的一切,都將被打壓!消滅!消失!
“無話可說。”
戴藜天冷淡地回敬了4個字,星曜石般的眸子望著那黑水庫的黑暗。
嘴角邊帶著一份淡淡譏諷的笑容。
夜傾焱俯視著對方,問。
“你笑什麼?”死到臨頭還能笑得出來?
“你管我呢。”男人卻倔強地回懟,語氣卻並不強烈。仿佛絲毫不想與之再多交流半分。
似乎與她再沾染上一點點,都會讓他渾身難受疼痛。
夜傾焱一隻手緊緊捏住了拳頭,麵具下的小臉孔抽搐了下,扭曲得有點明顯。皮膚摁在麵具上,有點硬邦邦。
須臾。
“戴藜天,你以為我想管你啊?你彆做夢了!我告訴你,我答應給你治腿全都是在騙你!我根本就不會給你治腿!你tmd就隻配坐在輪椅上,成為一個殘疾!廢人!成為一個沒用的男人!或許,你這樣根本就不能配稱之為一個男人吧?啊?哈哈哈哈……”夜傾焱嘲諷道。
“……”戴藜天俊美的臉色猛然扭動了一下。但他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強迫性讓自己克製。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被我說到心坎上去了?你這個廢物!!”夜傾焱突然間笑了起來。那麵具下的那張小臉孔不再猙獰可怖,反而異樣的顯得妖嬈美豔。
隻是他看不到而已。而她又怎能夠讓他看到呢?
不可以。
他死了,她都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