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午,又有京城的密報送來,這次密報上加蓋了皇後印璽,勝金仔細辨認上麵的字跡,像是楊笑雪親筆,但他看過那麼多偵探劇、懸疑小說,知道世上有人擅長模仿筆記,自己又不是字跡鑒定專家,無法分辨很正常。
看來,這次背後之人能量不小,連楊笑雪的印鑒都能偷,肯定在後宮有釘子,回去之後連後宮都要清查。
勝金和周芽商議之後,決定主動出擊,周芽留下坐鎮,全麵主持與契丹之間的對戰。勝金帶隊先走,身邊隻帶精銳親衛,千人騎兵墜在後頭策應。在大黎境內,那些叛賊不可能拉起軍隊,勝金帶上信號彈、新式燧發槍,肯定能撐到騎兵隊趕來救援。
“危險。”周芽依舊惜字如金,但還是要說。
“放心吧,我有分寸,這次大戰交給你,讓那些挑撥我們兄弟感情的瞎子看看衛國公的風采!”勝金拍拍周芽的肩膀,也不等什麼三天後,直接趁著夜色喬裝出發,軍中人都以為皇帝還在龍帳之中。
一路疾馳,雪滿刀弓,在月夜下疾馳的勝金,突然想起當年從吳國江都城逃命的往事,當時他也是這樣,匆匆忙忙往家裡趕。不過,當時追兵就在後頭,生死一線,慌張不已,現在胸有成足,隻等叛賊出現。
一路疾馳到雲州,依舊沒有發現叛賊的影子,難道他們不打算在契丹、大黎邊境接壤的地方截殺他嗎?還是說這是心理戰,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這樣慢慢消耗自己的耐心與防備,致命一擊就在自己最放鬆的時候?
勝金這樣揣測著,繼續回程,路上又接到了陳贏的急報,他所寫的內容比前兩次都豐富,詳細解釋太子突然高燒不退,太醫院用儘辦法也不能退燒,如今已經吃不下飯,隻能參湯吊命了。
勝金抖著信紙,麵上裝作著急,心中卻嗤笑:這些人做戲越來越真了,陳贏的字跡、口吻模仿得惟妙惟肖,難道參與叛逆的人比預料中多,與他們的關係更親近。
越是這樣,勝金越不敢放鬆警惕,吩咐親衛打起精神,睡覺都睜著一隻眼睛。
隊伍一路疾馳回朝,沿路慢慢都有了太子病重的傳言,勝金更加相信這是個謊言,就是為了讓自己忙中出錯。
勝金一路小心翼翼,到了京城之外,更是吩咐親衛大戰在即,做好準備。自古以來,危險發生在放鬆警惕的那一刻。一路疾馳回京,看到城門的那一刻就是最放鬆的時候。
親衛分成前後兩部分,護衛著勝金慢慢靠近城門,城門洞這裡是絕好的伏擊地點。勝金也繃緊心神,看看胸前軟甲,預備著砍殺隨時跳出來的敵人。
城門口,一個穿著紫色官袍的男人站在風中張望,是陳贏。
勝金依舊沒有脫離親衛的保護,他寧願相信這個陳贏是叛賊找來的替身。
陳贏走進,勝金才看清他眼下全是親黑,胡子拉碴,聲音嘶啞:“終於到了,太子病重,快回宮。”
啊?
勝金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寧願相信陳贏突然失心瘋要謀反,也不能相信太子真的病重。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那是太子!太子!這是京城!京城!
勝金以為自己很鎮定,其實他是滾下馬來的,親衛們手忙腳亂扶住他,勝金三兩步跨到陳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