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花回答了,卻比沒回答更叫許大副鬨心。
許大副皺著眉頭,眼鏡下的眼珠子轉了轉,隨即眸光一厲、側頭看向王力,王力迎上許大副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急忙道:“與這兩人一起被抓來的,還有個司機,我這就去把那司機帶過來。”
王力嘴上說的認真,心底卻已經冷汗涔涔,眼瞅著事情要敗露,以許大副的為人手段,他繼續留著隻會成為替罪羊,他慌忙找出借口,正是在給自己找出路。
許大副聞言沒好氣道:“怎麼一早不帶過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是是是,我這就將人帶過來。”王力連忙應是,心裡卻忍不住埋怨,明明是許大副自己隻想看看兩個女孩的成色,特彆下了令的,誰敢找死的把司機大叔帶過來?
許大副做夢都不會想到,他習慣性的反應,把自己在王力心中僅剩的那點好印象,徹底敗了個乾淨,王力也因此下了決心。
宋雨花饒有興致的看著許大副和王力的互動,目送王力匆匆走掉,心中默默的替許大副點了根蠟,她又沒說死咬著不給許大副解惑,王力首先給出的意見,竟然是求助外援?
好吧!這不難猜出王力的動機,畢竟,馮媛媛的身份,保鏢和司機都曾當著王力的麵清楚明白的提起過。
看來王力並沒有告訴許大副呢!
對於許大副與王力之間的內部矛盾,宋雨花沒有點破,刑室裡一下子變的非常安靜。
許大副沒說話,宋雨花和馮媛媛也沒再說什麼。
時間在等待中過的很快,按著時間王力早該回來了,可刑室的門安安穩穩的,始終不見動靜,許大副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去看,竟發現,門是從外麵上了門插的。
更要命的是,許大副發現情況不對,大聲喊人,竟沒有一個人回應,許大副急了、怒了,使勁兒搖晃著刑室的門,自從給日本人辦事,許大副從來沒有遇到像今天這樣的事情。
“外麵有人嗎?都給老子滾過來!該死的,都是死人嗎?”許大副氣的跳腳,可惜刑室的門關的嚴嚴實實,拉都拉不動。
這是發生了什麼?馮媛媛目瞪口呆的看著許大副的怪異舉動,湊到宋雨花身邊低聲問道:“他、他是怎麼了?”
“嗬,沒什麼,隻是被手下給賣了而已。”宋雨花輕描淡寫的說道,她和馮媛媛的手都被綁在身後,其實這點束縛,難不倒宋雨花,可是一旦她解開了自己,就得連馮媛媛也解開,她為什麼要解開?等馮老司令的人過來,看到他的寶貝親孫女被人綁著,才有趣呢!
宋雨花壞心眼的想,日本明明已經向華夏發起了全麵侵略,雖然戰事還沒達到南都城,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南都城裡依然居住著很多日本人,而這些日本人當中,不乏日軍偽裝。
按理,華夏人民應該同仇敵愾,將南都城裡的日本人全都驅逐出去。
可是問題是,日本人進入華夏已經有些年頭,南都城中,有很多人的利益與日本人息息相關,倘若真的將日本人驅逐出去,有些人的利益勢必會受到影響。
國家大義與個人利益麵前,很多人的腦子並不靈性,有些人甚至抱著幻想,認為他們已經和日本人是老交情了,就算日本人占領了南都城,他們的人身安全甚至財富依然能長長久久的保持下去。
正是因為有這麼多拎不清的人存在,明麵上高喊著抗戰,私底下去與日本人曖昧不清。而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情況下,華夏軍方麵選擇了沉默。
宋雨花冷眼看著許大副的獨自演出,多少也是有些私心的。
畢竟就連她這剛到南都城沒幾日的人都知道,許大副給日本人做事,他做出對老司令不敬的事,很難說南都城表麵上的平靜還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