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朱楨並沒有第一時間上床,而是先在宮女的服侍下換上了中衣,然後坐到書桌前。
桌麵上是朱楨吩咐宮人準備好的筆墨紙硯。
朱楨從筆架上選了一支比較細的筆,將其拿了起來,然後開始在紙上潑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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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五更天時分。
朱楨睡的正香,卻感覺到被人從被窩裡薅了起來。
“起床嘍,再不起來又要被先生打板子了。”
好夢被人吵醒,朱楨的起床氣瞬間爆發。
“放肆,誰敢如此對本王?小心本王……”
“嗯?你待怎樣?”
朱楨話還沒說完,就隱約感到此人的嗓音有些熟悉。
他強撐開被眼屎糊住的雙眼,就看到一張大臉正衝著自己咧嘴而笑。
“嗨,JUdy!”
眼前此人不是自己的四哥朱棣又是誰?
朱棣的身後,還有太子朱標,以及一個與朱棣年歲差不多,但體型卻相去甚遠的一位臃腫少年。
朱楨根據記憶,知道此人乃是自己的最後一位哥哥,吳王朱橚。
“沒大沒小,叫四哥!”
朱棣將朱楨放下,抱怨了一句。
朱標拍了拍朱楨的腦袋,有些寵溺地說道:
“快去洗漱換衣服,不然一會遲到了,先生又要打你板子。”
朱楨哦了一聲,在宮女的伺候下洗漱完畢,穿戴整齊,跟著三位哥哥走出萬安宮。
“怎麼也不見你去給充妃娘娘請問安?”
朱楨解釋道:“我娘親這個時辰應當是還在安睡,就不去打擾她了。”
說著,朱楨還一臉幽怨地看向朱棣,仿佛在埋怨他打攪了自己的美夢。
對此,朱標和朱棣等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充妃娘娘的性格他們都一清二楚。
朱楨看著尚未方曉的天色,忍不住歎了口氣道:
“這麼早,雞都沒起來呢,就要起來上學,唉。”
朱標笑著安慰道:“所以啊,這麼辛苦,你更要好好學習才是。”
朱橚在一旁接話道:“就是,我們若是不好好學,都對不起每天起這麼早去上課,更對不起父皇特意請那些大儒來教我們。”
朱楨嘀嘀咕咕道:“誰讓他請了?又不是我自己想學的。”
朱標和朱棣對朱楨這種話幾乎都已經免疫了。
倒是朱橚對此有些意外。
“老六,話不能這麼說。”
“咱們都是親王,若是連咱們都將學不好本事……”
朱楨聽得一陣頭大,連忙抬手打斷朱橚的話。
“得得得,打住打住,首先,我沒求著任何人說我要上學,其次,我沒求著任何人給我上課。”
朱楨歎了口氣說道:
“父母長輩總是將自以為感動的行為強加在孩子身上,根本不管孩子是否喜歡,還美其名曰,為了你們好。”
聽著這話,朱棣一臉深以為然地重重點頭。
“就是就是,老六,我發現你真是個天才,看問題,一針見血!”
說著,燕王殿下還朝自己的弟弟豎起了大拇指。
朱橚則是對他們翻了個白眼。
不喜歡上學就說不喜歡上學嘛,乾嘛找這麼多借口?
朱標直接一巴掌拍在朱棣後腦勺上。
“你小子,老六都是被你帶壞的。”
朱棣捂著頭抗議道:“胡說,是老六把我帶壞的。”
“昨天在二哥那打牌,老六還說什麼林蔭小道,我都聽不懂……”
不等朱棣說完,朱楨連忙捂住他的嘴。
“四哥,慎言,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