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沒有反應了?”我也是疑惑至極,難道又是經典的“不能從這一側打開”?
“吼——”這可氣得弗爾桑克斯忍不住咆哮了一嗓子,“人之子,你莫要愚弄於吾,否則,你可抗得下古龍之威?!”
“弗爾!”蘭斯桑克斯也從身後一聲嗬斥,竟給弗爾桑克斯嚇得和貓咪一樣,扇起翅膀往邊上騰飛退開。
——好好好,你就慫你姐是吧,血脈壓製?
但,按照羅傑爾剛才所說,弗爾不是壓製著蘭斯桑克斯在打嗎?
而且,看兩者的狀況,雖然弗爾桑克斯肯定是被死亡侵蝕得更加嚴重的一方,但是,他已經習慣那種感受,反而顯得更生龍活虎一些,蘭斯桑克斯倒是除了嗓門大,都病怏怏了的。
喝退了弟弟,蘭斯桑克斯頗為疲憊地吐了一口氣:“人之子,零啊,汝真是從那門內而來?”
“嗯。”我點了點頭,但看著蘭斯桑克斯那模樣,還是忍不住問道,“蘭斯桑克斯,你沒事吧?”
“吾沒事。不過是分承了侵蝕吾弟的部分詛咒,以吾古龍之體,尚不足道。”蘭斯桑克斯雖然說得很平淡,但從她的喘氣聲中,也能感受到分擔承受著死亡的詛咒,絕非容易之事。
也難怪弗爾桑克斯會躲著她姐,恐怕,一開始,這兩姐弟就不是在戰鬥,而是蘭斯桑克斯硬要幫對方,但弗爾不肯,又勸不了同樣執拗的親姐,所以兩條古龍就打了起來。
等到蘭斯桑克斯受死亡詛咒,無法騰飛之時,他們的戰鬥也就僵持住了。
“此門似乎是那少女菲雅所尋回之物,想必與葛德文有莫大的關係,但自門出現後,除適才外,從未打開。”蘭斯桑克斯繼續解釋著,“零,吾弟性急氣躁,汝彆和他一般見識,若真能打開此門,還望看在吾的份上,幫一個忙。”
但我也頗為無奈:“對不起啊,蘭斯桑克斯,其實我也不知道究竟怎麼回事。現在,我的確是打不開這扇門······剛才在門內的時候,我也就是將手放在上麵,莫名其妙的,它就自己開了。”
“······難道,有何約束條件?”蘭斯桑克斯推測著。
弗爾桑克斯趕忙詢問:“人之子,吾問你,門內是何景象?”
“額······該怎麼說呢,就是一間病房的模樣,雖然後來好像成了一片火燒的煉獄,但無論如何,我好像都沒有見到葛德文的影子。”我一五一十地說道。
但弗爾桑克斯大吼著:“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他甩著尾巴,在街道上徘徊踱步了幾圈,然後,扭過頭來喊道:“爾等從那邊上讓開,今日,就算是摧毀此門,吾也勢必要進入其中!”
“慢著,古龍弗爾桑克斯啊。”羅傑爾出麵製止了對方,他對我說道,“或許是因為,到了這邊,門無法辨彆你的力量了,零。就像是一扇普通的門,從裡麵打開和從外麵打開,也是完全不一樣吧。”
“······有道理。”我明白了羅傑爾的言外之意,於是,用夜之星火的刀口劃開了一道血痕,然後再按到了門上。
【啊啊啊啊——】
果然,那扇大門上,再次響起了嘈雜尖銳的吼叫。
塑像也全都活過來了一樣,爭相著,踩著彼此的身軀與頭顱,往上攀爬著。
黑風從虛境的城市四處彙聚而來。
街道上,高樓上,那些黑色的荊棘竟然也都開始了收縮,反倒是從大門底下,瘋狂生長纏繞,最後,將一切吞噬,將一切都給覆蓋在了那荊棘底下。
“怎麼感覺和剛才的不太一樣?”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趕忙提醒眾人,“大家小心了。”
而纏繞著了整扇大門以後,那些黑色的荊棘,似乎開始了重新地塑像,漸漸地,漸漸地形成了一副巨大的,我們所有人都熟悉的身軀。
死之王子,葛德文!
而且還是那局死之骸的模樣!
“······吾友啊,難道你······真的回來了嗎?”弗爾桑克斯詫異地看著對方,不由地被吸引著走上前去。
對方竟然也有了回應,那像是被木偶線所牽拉著的手,垂落了下來。
但那手,竟猛然拍在了弗爾桑克斯的脖子上,將他直接給摁壓在了地上,這完全是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意料。
而後,葛德文的巨大軀骸發出了咆哮,一如那門上,無數煉獄裡的靈魂慟哭著,嘶吼著。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