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你也無妨，零。”恩雅婆婆轉過頭來，看著我的手，“指頭大人是交界地文明的象征，因此，如若大人有所意願，便能感知到每個人的手指所觸及之事······在你觸及那黃金之刺時，指頭大人便得知了此事，變得靜止不動了。”
“欸？！”
——能，能感知每個人手指所觸及之事？！那不是手汗也能感知？
——指頭大人好變態啊！
“你個小鬼，是不是在想什麼無聊不道的事情？”
呀，被恩雅婆婆給看穿了，我連忙撥浪鼓式搖頭：“不不不，我隻是覺得手指好厲害。”
“當然，也不是什麼細微的小事，指頭大人都會去感知······雖然上一次，零你提及瑪莉卡女王引起指頭大人的勃然大怒，但他還是相當將你看好，也因此也會在第一時間得知黃金之刺拒絕你入內。”恩雅婆婆頓了頓，又接著說道，“說起來，老婆子我也是第二次見到，有人身上能夠帶著兩枚半神的大盧恩啊，難怪基甸那小鬼也總說後生可畏······收下這個吧，也算是老婆子的一份心意。”
說完，恩雅婆婆拿出了一條護符皮袋，遞了過來。
“謝謝婆婆。”我看著手中的皮袋，抬頭又問道，“對了，恩雅婆婆，你有想過離開這裡嗎？”
“離開這裡？為何？”恩雅婆婆疑惑地反問。
我也沒有隱瞞：“為了能夠修複艾爾登法環，現在能夠進入黃金樹內部的方法，也就隻有燒毀那些尖刺了。”
“什麼？！”恩雅婆婆自然明白了我的言外之意，“小，小鬼，那是人之子萬萬不得做出的事情······燒毀黃金之樹，是最為原始的重罪，更彆提追求死亡盧恩的力量······”
“但是，不破不立啊，婆婆。”我打斷了這段已然熟知的對白，“世界與生命愈發崩壞，繼續讓交界地的秩序混亂下去，誰又能知道往後會發生什麼呢？就像若不是我，指頭大人也無從知曉黃金之刺的事情······已經發生這樣出乎意料的事情，我們還要等指頭大人溝通到什麼時候？一天、兩天、數千上萬？交界地可等不了這麼長的時間了吧。”
——嘛，雖然我說得頭頭是道，但這也都是遊戲裡婆婆的台詞，也就是她老人家的內心。
而對方那雙空洞的眼睛凝視了我許久以後，不由地翹起了嘴角，微笑起來：“老婆子總算能明白，基甸那小鬼為什麼會如此高看你了，零······是啊，世間秩序崩潰，無上意誌卻從來沒有，從來沒有親自現身拯救我等，如今更是叫指頭大人也手指無措······那又怎能說，重罪如今仍是重罪？而且，看你的眼神，想必不用我老婆子再說多什麼，已經有了主意吧，對吧。”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如果我的計劃成功，屆時，這座用黃金樹的力量，在時間之縫裡創造的廳堂也會受到影響而崩壞。”
“所以，你才會問老婆子是否想過離開嗎？······還真是溫柔的人啊，零。”恩雅婆婆微笑著搖了搖頭，她又看向了雙指，慢慢說道，“不過，沒關係的，老婆子我已經活得太久太久了，陪伴雙指大人，也算是我等解指的使命與職責······若是這座廳堂真要崩壞，那時，你也定然隻差最後一步，成為那艾爾登之王，引導也可就此結束。”
“······”
“去吧，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成王敗寇，如今的是是非非也不過是過眼雲煙，若有後世自會定奪。所以，去貫徹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吧，零。”
無論是鐵匠修古，還是恩雅婆婆，他們似乎都已經被各自的使命囚錮在了這座廳堂當中。
我也預感到前路仍舊漫漫，所以，就算嘴上說得再好聽，實際要是拖累後腿，反倒是辜負了他們。
隻得繼續前行了。
終有一日，等我有了足夠的實力，有了真正能夠成王的能力，再來勸說他們吧。
善待過阿褪的人，我可一個都不願意放手。
畢竟也是他們，一步一步將阿褪捧上王座，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