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龍邦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秦振國,隻能說道:
“這間房是沒有攝像頭和錄音的,你要是想哭,就儘情地哭出來吧,這樣能好受一些。”
說著,他轉身退出了房間,把房門輕輕關了上。
秦振國連夜坐飛機趕到了這裡,也早就困得不行了。
可一想到陸鳴還沒醒過來,他就怎麼也睡不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這小子看得這麼重要了。
或許,是當自己一次次地察覺出了漏洞,卻還是在默默地打掩護時。
或許,是在自己一次次破格提拔,決定培養這個青年,成為新一代台柱,甚至將來有一天,能夠接自己的班時。
或許,是當自己明白,這個身後連個屁大勢力都沒有的青年,卻甘願成為文化戰先鋒,達則兼濟天下時。
想著想著,秦振國心疼地抓住了陸鳴的手,喉結湧動數次,終於哽咽開口:
“陸鳴啊,你說說你,怎麼,就把自己傷成了這樣?”
“早知道,我就不答應你了,都怪我,我知道你身上有些特殊的手段,我以為你還有底牌。
可是我卻忽略了,在敵國都城那麼多的攝像頭下麵,你就算有底牌,又怎麼可能輕易泄露?
都怪我,想得不周全啊。
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是在怪我嗎?”
秦振國看了一眼,陸鳴身上的傷痕,眼淚止不住地掉下:
“你知道嗎,你雖然一直在藏著你的秘密,可是有時候,你的手段真的很拙劣,甚至是漏洞百出。
張佳榮和張文天他們,早就不止一次地去查那些演員的信息了……
可是你說奇不奇怪,他們居然還真查到了那些演員的存在,你猜猜是為什麼?”
秦振國又哭又笑,滿是皺紋的手抬起,抹了一把眼淚:
“因為,有一個叫秦振國的老家夥,早就查過你了。
在國家機器麵前,你的任何隱瞞,都是不堪一擊的。
不過,我的隱瞞就不一樣了,我做什麼,都有足夠的錢和資源,還有第一手的新聞和消息渠道。
你說說,我要是幫你瞞的話,能不能多瞞些時間呢?
你這小子,還真以為,那點伎倆,就能騙過我們這一群老狐狸了嗎,真傻,真傻呀。
你以為張佳榮會蠢到一直想動你,卻不知道去找證據嘛?
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因為有一隻,比他們更老的狐狸,始終在注視著他們,護著你這隻小狐狸……”
說到這事,秦振國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小子,你現在是不是特彆恨我?
我明明一直在暗中保著你,數次力排眾議也要扶你上位,卻還是不告訴你我的立場,讓你每次直播前都擔心受怕?
你一定會恨死我的吧?
我有時候想想,隔著屏幕都在笑,你說我壞不壞?”
“你說呀,你說啊!”
秦振國的情緒突然有些激動起來,聲淚俱下:
“你要是恨我,你就說出來!
我還打算你把永樂劍拿回國之後,就提拔你為台長呢!
一個二十出頭的華夏台台長,這是多大榮耀?
一個二十出頭,就能帶著永樂劍和其他國寶回國的青年,這是何等的榮譽?!
現在就差最後一步,就差最後一步了,你為什麼不醒過來,難道你要做懦夫嗎,陸鳴!”
秦振國的嘶吼聲響徹房間,可是陸鳴,卻遲遲,沒能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