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皇城就要被攻陷了,君最好自做打算!”
正在家中告彆母親,準備奉詔入宮的劉文炳,突然聽到了好友傳來的消息。
他一臉著急地看著母親,自己身死倒是無所謂,可是年邁的母親怎麼辦?
然而,母親這時,卻把滿是皺紋的手,搭在了劉文炳的手上:
“兒勿著急,為娘自有打算。”
說著,看向了旁邊的丫鬟:“去找一絲絲繩來,在樓上做八個環。”
再看向家僮:“你們在環下麵,堆積薪柴。”
“你——”
劉母再看向老管家說道:“去把李氏、吳氏二女接回來。”
畫麵一轉,隻見劉母對著兩個女兒說:
“皇城若破,我們母女,當同死於此。”
“是,母親……”
二女看著母親,麵色決絕。
……
“母親,兒要去守衛皇城,為大明儘忠。”
劉文炳在決定以死效國前,最後來看一眼母親,含淚說道:
“兒以後,再不能為母親儘孝了……”
劉母含淚,注視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我兒是大明之臣,為大明而死,死得其所矣!”
“吾兒放心,太夫人已安頓好了,我與你妻及妹死而無憾!”
就這樣,劉文炳和鞏永固入宮,見到了崇禎皇帝。
朱由檢問道:“你們所集中的家丁能巷戰否?”
劉文炳搖了搖頭:“寡不敵眾。”
朱由檢麵露難色。
就在這時,鞏永固毅然道:“臣等已將柴薪堆在家中,到時閉門自焚,以報皇上恩德!”
朱由檢含淚看著二人,道:
“朕亦決心已下,朕不能守社稷,但能與社稷共存亡!”
“陛下,臣等,誓死效忠陛下!”
劉文炳和鞏永固淚如雨下,當即誓死效忠,直奔崇文門,殺數十人乃還!
然而,沒過一天,皇宮毅然還是陷落了。
正在侍奉母親吃飯的劉文炳之弟,劉文照,筷子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母親……”
劉母沒有說話,隻是起身往樓上走去。
劉文照和兩個女兒跟在了她後麵,劉文炳的妻子王氏,也默默地放下碗筷,走上了樓。
隻見到,劉母將孝純皇太後的遺像拿出了出來,率眾哭拜於像前。
“皇太後,劉氏一族,承蒙太後和陛下隆恩,得以為大明之臣。
今……今國已破,我等願以死報國,萬望太後,護我大明!”
話罷,劉母率先自縊,府裡的其他女眷也都跟著上吊。
劉文照上吊時,又故意跌了下來,慌忙看著母親說道:
“兒不能死了,聽從母命去奉侍太夫人!”
說完慌忙跑路,劉母懶得理會,隻是看了一眼樓下的管家。
管家衝著劉母遙遙一拜,旋即,點燃了樓下的乾柴。
轟隆!
烈火熊熊燃起,老管家放下火把,並未遠離,隻是同樣,跪在了皇太後像前。
大火,猶如火龍一般,瞬間吞沒了整棟樓……
這時,血戰歸來的劉文炳終於趕到了家裡,路過後園時,見到了好友申湛然和黃尼麓。
二人都哭著對劉文炳說道:“鞏都尉已燒了府第,自刎了。”
劉文炳眼眶含淚,痛不欲生道:“洪圖怎先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