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隻是細微的動作，但因為向老爺子的雙眼一直盯著陸妄，所以並沒有錯過。
向老爺子心中冷冷一笑。
說什麼非林一不可，看見美女，不也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麼？
兩個女人離開雅間，陸妄也隨即在向老爺子對麵坐了下來。
向老爺子主動端起剛剛泡好倒好的茶，放到了陸妄麵前。
陸妄眸光微微動了動，落在了麵前的小茶盞上，停留了兩秒，緊接著，便端起送到唇邊，仰頭喝了下去。
見陸妄將茶喝了，向老爺子這才鬆了口氣，表情似乎也有些緩和。
向老爺子並沒有喝茶，而是緩緩開口道：“向家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有上百年的根基了。
我父親有六個孩子，個個人中龍鳳，所以從小我就知道，如果想要成為兄弟姊妹中最強大的那個，不隻要優秀要有頭腦，還要夠狠，手腕夠硬。
有的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未嘗不可。
我這麼想，我那幾個兄弟姊妹自然也這麼想。
你也看到了，如今向家在我的手中，但講真心話，我其實不希望我的兒孫也變成我這樣，所以我從小就很嚴格的要求他們。
而他們也不負我所望，沒有一個繼承了我的陰險和手段。
林一的母親算是例外，也是我心裡最難以割舍的痛。
所以，我想你能明白，我不想再讓林一重蹈覆轍的心情。
也所以，我今天對你使用了登不得台麵的手段，希望你能理解，也能原諒一個做父親，做外公的心。
我會補償你的。”
向老爺子語調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說著，從始至終，陸妄都沒有說一句話。
隻是，在向老爺子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同時，原本還好好坐在藤椅上的陸妄，突然身子一歪，朝著桌麵就趴了下去。
“咚”的一聲，陸妄沒了動靜。
而向老爺子看著卻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他深陷的眸子平靜地盯著陸妄看了幾秒鐘，端起了旁邊另外一壺茶，給自己慢慢倒了一杯，喝下之後，才朝門外說道：“進來吧。”
話落，雅間的門再次被打開，剛剛走出去的那兩個旗袍美女，又重新走了進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向老爺子的麵前。
向老爺子緩緩起身：“剩下的事交給你們了。”
“是！”
兩個旗袍美女異口同聲的應了下來。
向老爺子走出了雅間，並沒有在門口停留，而是走到了院子當中。
今晚的月亮很好，皎白明亮的宛若一輪圓盤，掛在高高的夜窮之上，仿佛能將人心底的罪惡全部照耀出來。
他之前同陸妄說的都是真話。
在向家那樣龐大的家族之中，能夠走到現在，手上或許已經不需要沾染外人的鮮血了，可是卻沾滿了對自己最親近人動手的罪惡。
他原本以為，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再做這些醜陋而又罪惡的事了，沒想到多年以後，又如此。
可他不後悔。
如果當年他就這麼做了，或許林一的母親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