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躬身行禮後,為楊冬引薦道:
“楊公,這裡便是我們家主的書房。”
“我們家主的書房,平日裡是不允許我們這些下人進入的。”
“家主便在書房內等候,您自行進去便可。”
楊冬微微頷首,邁步走到了門口。他正要敲門,門內卻傳出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
“門外可是楊公?”
“您直接推門進來便可。”
楊冬沉吟片刻,抬手推開房門。
目光下意識的朝前方看去,卻見一處檀香木桌旁,蔡小蓮正手握毛筆,專心致誌的描繪著一副夏日百荷圖。
與上一世古代的那些水墨畫不同,大周的化作中,似乎寫實的成分更多一些。
其中既融入了山水畫的風格,也有一些西式油畫的特點。
“楊公且稍等片刻,待小女子畫完這副。”
蔡小蓮頭也不抬,繼續專心致誌的描繪著麵前的夏日百蓮圖。
“蔡家主自便。”
楊冬輕輕頷首,坐在客位上,並沒有挪動的意思。但他的目光,卻是在觀察著書房的布置。
與昨日酒樓中的書房類似,
這裡的書籍,也是分門彆類,放在了不同的位置。
而其中,各類史書和經典名著,卻是占據了大半。
看不出這位蔡家的家主,雖然是女兒身,竟然也對這些經世之道頗感興趣。
楊冬正思索著,耳旁傳來了擱筆的聲音。
“不好意思,讓楊公久等了。”
蔡小蓮站起身子,臉頰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如果說,昨日的蔡小蓮,天生帶著幾分媚骨。
那麼今日的蔡小蓮,卻如同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周身散發出陣陣的高潔傲岸。
一時之間,楊冬甚至也有些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蔡小蓮。
“怎麼樣,楊公可是覺得很意外?”
蔡小蓮淡淡一笑,隨後十分隨意的為楊冬添了一杯熱茶。
她似乎並沒有等待楊冬開口的意思,而是繼續自顧自的開口道:
“其實啊,很多事情,小女子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畢竟身在畫中,便做不成局外人。”
楊冬微微蹙眉,開口問道:
“蔡家主,本公就是個粗人。什麼局內人局外人的,本公聽不明白。”
“隻是血玉礦脈一事,另外幾家可有回應?”
蔡小蓮聞言,表情微微一怔,繼而俏臉上,多了幾分哀怨。
“楊公您哪裡是粗人,大周詩仙的名號,小女子還是聽說過的。”
“不過想來,小女子的區區拙作,恐怕入不了楊公的法眼。”
說完這句,她忽然拿起方才畫好的夏日百蓮圖,直接用力一扯,將完整的畫作撕成了兩半。
她的這波操作,一下子就把楊冬鎮住了。
這蔡家的家主,是不是有病?
好端端的,撕什麼畫?
卻見蔡小蓮,原本身上的出塵氣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幾分哀傷與心碎。
“既然楊公想談正事,那小女子便跟楊公聊聊。”
“血玉礦一事,我們蔡家沒有意見。明日另外三家,會各自派代表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