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宮,書房,
女帝眉頭緊蹙,盯著手中的奏折。
這是大將軍楊延的奏折,
看似是問安,但話裡話外卻沒有一句不是在要糧。
可如今的糧草,救濟洛州都還不夠,如何能調往平州?
但是根據來信的意思,大秦那邊,似乎最近有什麼動作?
女帝鳳眼中閃過一絲疲態,玉手輕抬合上奏折。
大周雖然盤踞中原,腹地相對安全。
但邊境那邊,卻極為不利。
幽州依托地勢,固守西北。隔江相望的,卻是氣勢如虹的後金鐵騎。
而平州這邊,雖說有大將軍駐守邊關,但大秦那邊的戰車,卻是攻城利器。
若非大秦戰馬不足,單以大秦一國之力,便可力克後金與大周。
一直以來,為了應對大秦的壓力,後金與大周都是半聯盟的姿態。
但自從先帝駕崩之後,後金國主似乎轉換了外交策略。
他們與大秦簽訂了國書,卻對幽州虎視眈眈。
但好在幽州仗著地勢險峻,一直沒給後金鐵騎南下的機會。
而平州那邊,有大將軍楊延鎮守,大秦國吃了幾次虧後,便偃旗息鼓下去。
沒想到這次,大秦終於坐不住了……
“糧草,糧草!”
女帝發愁的揉著眉心,威嚴的麵頰上,泛起一抹無奈。
“來人,去把小冬子給朕叫來。”
書房外,立刻傳出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片刻之後,楊冬一步邁入書房,朝著女帝躬身行禮道:
“陛下,你找我?”
女帝微微頷首,隨手把大將軍楊延的奏折,扔到了他的臉前。
“小冬子,此事你以為如何?”
楊冬接過奏折,仔細看了看上邊的內容。
片刻後,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陰沉。
“陛下,此事……我認為有蹊蹺。”
“有蹊蹺?”
女帝眼前一亮,開口問道:
“你為何如此認為?”
楊冬猶豫了片刻,斟酌道:
“陛下,洛州雖然遭了水患,咱們大周的糧草也的確緊張。”
“但是陛下您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大秦為何要進攻平州?”
此言一出,女帝的臉上泛起一抹思索。
楊冬見狀,立刻開口道:
“陛下,我認為此次進攻,大概率講是佯攻。”
“況且若是大秦當真大舉進攻,有楊大將軍鎮守平州,一時半刻也絕對攻不下來。”
女帝微微頷首,但還是不解的問道:
“既然如此,那大秦的目的又是如何?”
“他們如此大動乾戈,總不能毫無目的。”
楊冬略作沉吟,忽然起身走到了女帝身旁。
他目不斜視,突然一手握住了女帝的手腕。
女帝當即臉色一變,正要動怒,耳旁卻傳出了楊冬嚴肅的嗓音。
“陛下,且看紙上。”
女帝下意識的望向麵前的白紙,便見楊冬握著自己的手腕,在白紙上畫出了一副大周及周邊各國的草圖。
“大秦攻平州,撈不到什麼好處。但是後金卻可以!”
說著,他抓起玉手,在幽州與後金的邊境上,畫了個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