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林府,
林春秋一襲粗布麻衣,手握一柄嶄新柴刀,奮力揮向翠竹。
哢嚓一聲,竹竿斷裂,又一棵翠竹應聲倒下。
就在這時,竹園外傳出管家急切的嗓音。
“家主,洛州那邊出事了!”
“那邊的密探傳來密報,說是封城發生了災民暴動。”
“你說什麼!?”
林春秋猛地轉身,也不顧手上泥土,立刻走上前接過密報查看。
片刻後,他陰沉著臉,忽而用力將手中的柴刀拋出。
“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夫當初,就不應該讓這逆子走武夫的道路。”
“粗鄙的武夫,粗鄙至極!”
他怒吼一聲,不顧身旁戰戰兢兢的管家,轉身邁入竹屋中,“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約麼一炷香的功夫後,
林春秋提著一把生鏽的柴刀,重新走出竹屋。
他隨手扔出一枚錦囊,冷冰冰道:
“把這錦囊給那逆子送去,若是他再敢輕舉妄動,老夫便不認這兒子!”
管家聞言,立刻點頭躬身。
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勸道:
“家主莫要動怒,想必公子也是為林家考慮,畢竟……”
“閉嘴,蠢貨!”
林春秋罵了一句,提著生鏽柴刀,轉身朝著竹屋走去。
“林家有老夫坐鎮,會缺這區區十幾萬石糧食?”
“罷了,此事你莫要再提。今日老夫累了,便不伐竹了。”
“對了,你去安排些下人,往這竹園裡移植些翠竹,暫且先移二十棵吧!”
此言一出,林府管家臉色瞬間大變。
他顫抖著雙腿,此刻竟比方才還要驚恐。
自從林府建造竹園以來,這才是第二次移植新的翠竹。
管家清楚地記得,上次移植翠竹時,還是許多年前。那時的他,也隻是個雜役頭目。
關於那年的記憶,他早已模糊。
隻記得那年太子和公主遇刺,震驚朝堂內外。
長公主命不好,被凶手一劍穿心。倒是太子有先帝護佑,幸免於難。
莫不是洛州那邊,又出了什麼大事?
管家心底一驚,連帶著腳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
上清宮書房,
此刻氣氛尤為壓抑。
楊冬皺眉沉吟許久,才斟酌道:
“其實陛下,我一直有個問題沒想明白。”
女帝聞言,盛怒的麵頰上,浮現出一抹疑惑。
“你有何疑問?開口直言便是。”
楊冬也不廢話,直接了當道:
“陛下就不覺得,林洛此番行徑,太過荒唐,也太過不講章法了麼?”
此言一出,女帝似是想到了什麼,陰沉的麵頰上,浮現出一抹思索。
楊冬見狀,立刻趁熱打鐵道:
“林春秋這條老狗,深諳布局之道。若是說他在洛州沒有布局,我絕對不信。”
“可若是按照林老狗的手段,林洛如此行徑,豈不是太膚淺了?”
“他們林家,缺這點糧草麼?”
女帝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思索,
“小冬子,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