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爍搖搖頭,心情有些低落。他派人去醫院問過嚴為的精神科醫生,醫生證明嚴為患上了嚴重的妄想症,已經吃了好一段時間的藥。
再結合偵查邏輯和現場證據,這起案子基本可以定性為嚴為妄想症發作,殺了家人後再**。
唯一的疑點也就是那幾張符紙,可但憑上麵留下的血液樣本,根本無法證明是翟家所為,況且他們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應付警方的調查。退一萬步講,就算最後出現對翟家不利的線索,他們也能像之前一樣,隨便找個替罪羊把這件事頂下來。
想到這裡,一種沉重的無力感壓在江爍心頭。
他曾經相信正義終歸會打敗邪惡,恢恢的天網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有罪之人。可經過這幾天的事情,他突然覺得自己天真得有些愚蠢。
從某種程度上看,他與相信隻要幫翟家殺了人就能賺錢給弟弟治病的路誌國並無區彆。
對那些手握權利的人來說,殺死一個人簡單得如同捏死一隻小小的螻蟻。
換作以前,他可能還會憑著一腔熱血繼續追查下去。可現在,他多了一個想要保護的人。
他絕對不允許她因為自己盲目的堅持而受到任何一點傷害。
丁局看他沉默不語,突然發話:“要不這案子先放放吧。”
“我爸給你打電話了?”江爍斜斜地靠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跟你爸沒關係,這件事兒確實是我考慮欠周了。你幫我跟小俞說聲抱歉,把她也牽扯進來了。”
江爍垂著眼,淡淡地“嗯”了一聲。
丁局扭頭看著他,眼裡閃過一抹驚訝。以江爍的行事風格,放在平時,一定會跟他大吵一架。
可今天的江爍一反常態,沒有高聲叫囂,也沒有怒火中燒,讓他不得不將提前準備好的大段說辭都咽回了嘴裡。
丁局看出他心裡藏了事,但也沒再追問,擺了擺手道:“行,你先出去忙吧。”
從丁局辦公室裡出來,他拿起桌上的手機回複俞菲凡:【我沒事,嚴為的案子先不查了。】
信息發出去不到一分鐘,俞菲凡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