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明大病未愈,躺在病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隔壁床也逐漸響起了鼾聲。
江爍躺在狹窄的陪護床上,手腳都伸展不開,著實有些難受。
他收起手機,從床上坐起,想到過道去活動一下筋骨。
路過隔壁床上,他下意識掃視了一眼。
隔壁床住的是一個六七十歲的大爺,症狀比江向明嚴重得多,在ICU住了快一個月才轉進普通病房,但是生活還是不能自理。
陪護的是個中年婦女,不知是護工還是家屬。
兩人都已經熟睡。
江爍出了病房,習慣性想從口袋裡掏出煙來,卻想起煙被自己鎖在辦公桌裡了,隻得在過道裡來回踱步,消磨著時間。
褪去了白日的紛亂和嘈雜,深夜的醫院清冷而寂靜。燈色明滅,不知見證了多少人間的悲歡離合。
江向明的病房裡突然傳出一聲驚叫,江爍心中一凜,轉身往病房跑去。
江爍打開病房的門,就看到那個中年婦女坐在病房一隅,扭曲的麵容上寫滿了恐懼。
值班的護士也趕了過來,開了燈,問道:“什麼事?”
中年婦女許久才緩過神來,抹了一把汗,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做了個噩夢,給嚇醒了。”
“這裡住的病人可不經嚇。”護士嘴上抱怨著,順便查看了江向明和隔壁床大爺的監護儀,確認一切無恙後才出了病房。
中年婦女撫著胸口喃喃自語:“這噩夢也太真實了,就像有個老太一直在我跟前看著我似的。”
看到江爍在看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夥子,嚇到你了吧?”
江爍看了一眼病床上仍在安穩睡著的江向明,低聲答道:“沒關係,早點休息,有事可以找我。”
一番折騰後時間已至午夜,重新躺回陪護床上,江爍把手臂枕在腦後,調整了一下姿勢,準備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