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樣做還會被總督拿住自己的小辮子,到時候讓林楓投靠某位王爺還是大臣的,他是乾還是不乾呢。
地方官員,最怕的就是卷入到政治鬥爭中去。
天塌下啦,先壓死的都是他們這些不入流的小官吏。
現在就得考慮到將來。
“必須讓他親口承認,當堂畫押。”
張成一時間沒了主意:“大人,讓他承認這些罪,怕是辦不到啊,他怎麼會把自己送上斷頭台呢。再者說了,李家在燕州經營多年,和王家互為犄角,商界名流都以他們馬首是瞻,牽一發而動全身呐。要辦他,隻能是速戰速決,不能延誤時日。”
忽然間,林楓有了個點子。
他不禁發笑:“張管帶,你跟本府說句實話,燕州出現過水匪麼?”
“這……”
“實話實說,本府赦你無罪。”
“是,大人明鑒,燕州從未出現過水匪,隻是在多年前,有一群百姓被坑害,無路可走,去燕州以南的湖上當了漁民。當時的知府為了殺人滅口,誣陷他們是水匪,不但伸手跟朝廷要銀子,還把他們全給殺了。從此,這‘水匪’一說就成了曆任知府撈錢的由頭。”
好一個水匪,既然官場上都說有水匪,那不正中了林楓的下懷麼。
因為在衙門的案卷上,這個跟過三任知府的王名義,就多次‘剿匪’,拿了朝廷不少銀子。
現在,他絕不敢說沒有水匪,說沒有,那他就是欺君。
“大人,您有主意了?”
“我要給他派一個任務,命他剿滅水匪。”
“他隻會做做樣子。”
“我還要給他一筆錢,那剿匪的三萬兩銀子還在呢,全給他了,我看他是貪還是不貪。”
如此,便是設下一個陰陽局,讓他去剿匪,半路把他給拿下。
逼他招供。
他若不聽,就以剿匪虛假,吞沒官銀的事情處理他。
這是殺頭的罪過,承認自己做過的那些壞事,頂多是流放邊疆。
朝廷有製度,狗日的大乾律法規定,官員犯錯,隻要不是謀反、吞沒官銀,都隻是發配。
兩者對比之下,孰輕孰重,還用多想麼。
張成小心的問著:“大人,您是讓我拿下他?”
“沒錯,你跟著他一起去剿匪,半路上把他拿下。對外,本官可以說他是中了水匪的圈套,把他給囚禁起來。燕州鬨了多年的‘水匪’,誰敢站出來說一句沒有水匪呢。”
“大人設想的很周到,卑職佩服,隻是……即使他認罪,您也沒有權利把他發配邊疆啊,至少也得有巡撫大人的手令才行。”
“我不殺他、也不流放,讓他主動罷官,自己滾回去做生意就是了。”
“……”
林楓衝外邊的差役吩咐道:“來人!——傳王名義,就說本府有重要任務委派他。”
半個時辰後,王名義來了。
“卑職參見府尊。”
“客氣客氣,坐,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