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又是一陣咳嗽,他躺在軟塌上喘息了一會,才接言道:“請兵憲大人放心,張誠做事還是有尺度的!”
…………
守備署內成了一座臨時監牢,所有的人都關在各處房間內,張國棟正帶人按照名冊仔細的一一甄彆著。
署中的軍戶和下人、婆子們都關在一起,若無他事,這些人張誠就準備放了,可吳有祿的府中家人卻是一個都不能留。
還有那個把總吳有慶,以及所有參與穀道劫殺的吳有祿心腹,更是如此。
現在,大猴正帶著人一個一個的審訊,也可以說是刑訊,守備官署的前堂本就有一間監房,是一個三開間,卻隻有一個門,進門的第一間是看守房,第二間就是審訊房,第三間最大是監房。
一聲聲慘嚎正從審訊房中傳出,張誠就躺在院子裡的一個軟轎中,轎簾向上卷起,張誠在軟轎內輕聲說道:“知策啊,你進去看看是何情形,差不多了就叫他們畫押吧。”
“將軍,您這身子……”
“嗬嗬,我沒事,適才在何兵憲那裡,都是裝的。”
“哈哈……哈哈哈……”
魏知策笑著走進監房內,迎麵正碰上張國棟就開口問道:“如何?畫押了麼。”
“哼,這幫慫貨到是硬挺,就是不畫押。”
“我去瞧瞧吧。”
魏知策說著就進了審訊房,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那邊大猴正用幾把各種形狀的小刀和鐵針,在吳有祿等人的身上比劃著。
他見魏知策進來就停下手,站起身來到魏知策身前站好,隻見他規規矩矩的再沒有了剛才的殘忍和凶暴。
魏知策並未理他,而是直接走上前去,他看著身上已是千瘡百孔的吳有祿等人,不由心生憐憫,忙解下自己的衣衫,就披在吳有祿的身上。
他接著又回身瞪視著大猴說道:“吳大人好歹也是朝廷的四品官將,怎能憑你等如此這般折騰,簡直是無法無天。”
魏知策不等大猴有所反應,又蹲下身子借著給吳有祿披好衣衫的機會,輕聲對他說道:“吳守備啊,今日這架勢,你也看得出來,如不畫押,怕是就沒機會見到鎮城的楊帥和劉撫臣了。”
他說完就起身準備往外走去,卻似乎有些不舍,才邁出一步,又停下回身說了一句:“不畫押怕是過不了今日,畫了押還要報到鎮城,報到京裡,由皇上決斷,
這一來二去的至少要半年時間,吳大人若是運作好了,或可免得一死,至少也可保全家眷的,何必全都冤死在赤城呢?”
魏知策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吳有祿目光呆呆的望著他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在魏知策剛出看守房時,裡麵傳出一聲哀嚎。
“招,我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