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這個江雁聲才貌雙絕,名動天下,李照也早有耳聞,可他並不是那等貪花的昏君。

紅顏禍水,眼前現有的例子,他的好叔父李俶,若不是色令智昏,倒行逆施,把準兒媳強封做自己的婕妤,又打殺了她,她兄長益州牧蕭珩也不會易幟納土。

話是這麼說,可鬼使神差的,他竟讓人把這美人圖掛到他寢宮裡了。

臨睡前多看了一眼這美人圖,沒想到這江雁聲竟以這樣奇怪的方式入自己的夢境來。

李照盯著畫看久了,生出錯覺來,他覺得那美人的眉頭似乎鎖得更緊了。

李照自言自語了一句:“你在愁苦些什麼?”

江芷若回首自己如喪家之犬的這些年裡,每逢聞鈴雨夜,她情緒翻湧,想到滅門的血海深仇,心裡就苦得不想活了。

可是現在吹燈拔蠟,她活到頭了。

江芷若回他:“你在問我嗎?我死了,以後不愁苦了。”

鬼魂的話,活人可聽不見。

曹承恩道:“陛下派人去洛陽辦的事有眉目了,陳複親自回來稟告。

剛陛下已睡下,不敢驚擾,又怕陛下明一早就要問話,也不敢讓他走,陳複現在人在配殿裡候著,陛下要見他嗎?”

“叫進來吧。”

這個陳複是李照身邊的老人了,從在陳留王府邸時就是李照的侍衛長。

陳複進來行了禮,起身回話道:“啟稟陛下,臣等到洛陽多方調查,當年江家人的屍體是一個叫薛壽平的收葬的,此人原是江家當鋪的夥計。

因蟾園大火燒了三天,除了江公子,其他人都燒成了灰,一百多人分不清主仆誰是誰,那薛壽平收了骨殖,都一起葬在邙山江家自家的墳地裡。”

李照點頭讚許道:“此人是個義士,著吏部考核下,視其才能,授個官給他做。”

陳複道:“回陛下,那薛壽平如今就在長安城裡,他考進畫院了,是內廷待詔,上回給陛下和皇後娘娘畫的《帝後禮佛圖》,正是他繪製的。

還有,臣問了當年負責打掃戰場的老兵,當年在通穀確實沒打掃到江、江姑娘的屍體,但當時死的人多,或有遺漏也未可知。

臣也帶人去通穀尋過,女子身上有釵環等首飾,或許可憑此尋找屍骨,可惜年深日久,臣等雖找到了一些白骨,但七零八落的,無法確認身份。”

陳複跟皇帝時間久了,多少能猜中皇帝的心思。

他知道皇帝是不願意提起那個江氏的,當年在洛陽娶她,並沒有朝廷的封賞,她也不算是陳留王妃。

現在皇帝登基多年了,也不見要追封她。

既然皇帝不想承認她,那她就隻能是江姑娘了。

江姑娘本尊有聽見了。

江芷若不由自嘲:江芷若你竟是在期待些什麼嗎?

妾豈如秋扇,秋扇尚有時。

李照他可從來就沒有視你為妻子,那樁草草速就的婚事於他而言不過是逢場作的一場戲。

江芷若早就知道的,李照不是樂意娶她的。

當年若不是她爹江夢鯉以萬金家資支持李照募兵舉事,想他堂堂陳留王又怎麼會屈尊娶她一個銅臭滿身的商賈女?

她爹不僅是經商買賣人,還是太監養子,娶這樣家世的女子為婦,他定是深以為恥。

本是她江家不揣分量,死皮賴臉非要貼上去的。

這可算不得是一樁婚事,說白了,這是一筆買賣。

可歎她爹經商有道,掙下潑天家財,這最後一筆的買賣卻賠了個稀巴爛,連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賠乾淨了。

江芷若一度怨恨極了李照,因為她以為他倆是夫妻,夫妻本該同生共死的,可李照卻不顧她的死活,危難之際棄她於不顧。

如今江芷若釋然了。

江芷若的鬼魂說道:“原來你從沒把我當做是你的妻子,而其實我也早在心裡自絕於你。

我們倆本來就不算得是真夫妻,你沒有責任管我,這一點,我沒什麼好怨你的。

隻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家主仆上下百多條人命,雖不是你李照下的毒手,確也是因你才葬送性命的。

我問你,我江家一門何辜?我江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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