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雪嫆痛苦的叫了出來,身子都無力的倒下去,若不是有人提著,她此刻恐怕站都站不住。
所謂的肝腸寸斷,並非是形容詞,而是實實在在的生理反應。
這種毒藥,服下之後,就會感到腹中絞痛,臟腑腸子,都寸寸斷裂,絞在一起,這種痛是逐步增加的,隻會越來越痛。
陸雪嫆痛得渾身顫抖,口中不斷湧出帶著碎末的深紅血液。
但是,這隻是剛剛開始。
陸響對她此刻的痛,無動於衷。仿佛,她再怎麼痛苦,也不及他這幾十年的萬分之一。
他拿出了第二瓶藥,掰開了陸雪嫆的嘴,讓她喝下。
很快,陸雪嫆的身體還是抽搐,眼睛上翻,露出了大麵積的眼白。第二種毒,讓她宛如萬蟻噬心,有無數的蟲子,鑽入了她的大腦,鑽入了她的心口。
她要痛死了,可是卻偏偏死不了!
起碼,在陸響折磨她結束之前,她是死不了的。
甚至,陸響怕她扛不住死了,不僅給她吃了保命的丹藥,還給她針灸,用銀針紮了她的好幾個大穴,為她吊命。
“你怎麼能這麼輕易就死呢?”陸響積壓在心底數十年的恨,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他拿出了第三瓶毒藥,第四瓶毒藥……瘋狂的倒入了陸雪嫆的嘴中,讓她嘗試世界上最極致的痛。
其中,有一種毒,會化掉身體裡的骨頭。
讓最堅硬的骨頭,輕易的脆裂。
“啊啊啊啊啊——!”陸雪嫆痛瘋了,眼耳口鼻都流出了血水,她痛苦而絕望的喊道:“你殺了我——殺了我——!”
“求死?不,不行。”陸響失魂落魄的搖頭,轉眸看向陸垚的照片,呢喃道:“垚兒還沒有滿意,你不能死……”
心腹有些擔憂的看向陸響,卻沒有說什麼。
他能體會到陸響此刻的感受,如果不能將他心中的恨都發泄出來,恐怕要不了多久,身體就會徹底垮掉。
這種垮,不是身體的垮,而是從心裡先垮掉了。
陸雪嫆想要咬舌自儘,卻被身後的心腹眼疾手快的卸掉了下頜,這一下,她連痛苦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隻能發出‘嗚咽’的聲音。
陸響將木箱裡的毒藥,全數給陸雪嫆喝下。
然後,又讓心腹提著她,把她帶到陸垚的遺像前,命令她給陸垚磕頭認錯。
“垚兒滿意了,你就能死得痛快些。”陸響眼神空洞的盯著她,宛如一具行屍走肉,隻是在執行大腦分配的命令。
劇毒之痛,讓陸雪嫆已經無暇顧及其他,她說不出話,隻能拚命的對著陸垚的遺像磕頭,額頭一下又一下的撞在冰冷潮濕的石板上,很快就變得淤青,破了皮,流出血。
是真心還是假意,陸響已經不在乎了。
他就是要折磨陸雪嫆,隻有看著她痛苦的樣子,他的心才能好受一點。
……
這一夜,陸族的地牢裡,女人慘叫聲,響了很久很久。
不少人聽見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天亮的時候,陸雪嫆死了。
死的時候,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她以最狼狽的樣子死去,但是臨死前的樣子,卻是解脫。
她死了,陸響卻跌跌撞撞的走出地牢,現在他連報仇的對象都沒有了,可是他的心依然痛得要死。
陸雪嫆是凶手,而他也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