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磋結束後，沈然和周芷珊兩人同時抱拳。
各自都有些戰鬥經驗需要消化。
“不錯。”
不遠處，周虛清老人忽然對林承德說，“等下帶沈然他去禪堂看一下那副九品生觀圖。”
“幻術...”行完禮後，沈然站在波光粼粼的湖畔，思索了一遍方才的交手。
最後，他搖頭。
再來一遍的話，自己大概還是辨彆不出來。
沒有掌握甄彆辦法的話，高等級的幻術還是太賴了。
“林師。”
恰好林承德走上前來，沈然就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之處。
林承德笑，“芷珊不就站在你旁邊的嗎？”
不過，周芷珊也明顯心中有思忖之事。她低頭看著草地，在想一些東西。
“師姑。”
沈然沒有拘謹。
“啊？”
周芷珊聽見對方的主動喚聲，有些詫異，隨後調整表情，微笑道，
“幻術的話，其實就和夢一樣。我有個外號就叫造夢師......”
“先進屋再說吧。”林承德道，帶兩個年輕人回到彆墅裡。
三人來到彆墅的四樓。
一個偏日式風格的房間。
範圍不大，高度也不足一米八，沈然和林承德基本還需要彎著腰才能進去。
鋪著木板的地麵，旁邊有一個軟榻，還有兩個蒲團，擺設簡潔。
除此之外，就隻剩下牆壁上掛著的一副圖畫了。
周芷珊看來對這個地方很熟悉，她盤坐在其中一個蒲團上。
“這裡是？”沈然還不知道林承德帶自己來這裡乾嘛。
“禪堂。”
林承德在房間的角落裡點燃了檀香，道，“看不出來嗎？”
“禪修？”沈然皺眉。
他倒是知道佛文化。
24世紀的今天，火星上的不少有錢人都熱衷於追捧此道。
比較著名的，以前的蘋果公司的創始人喬布斯活著的時候就經常禪坐，在公司裡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以前，沈盈盈還給自己說過一件事。
她一次和她班上某個同學聊天的時候，當得知自己不知道禪修時，對方很驚訝地問，“那你們家的禪堂難道就一直空著？”
沈然納悶，然後坐在蒲團上。
接著，他才看見牆壁上那幅畫的內容。
畫風很鮮豔，是佛祖和菩薩，共九個，佛祖坐在正中央，丈六金身，蓮花台，背後還有一輪圓形背光。
“凡人謂之心識。我們可以更確切一點，叫做精神力。”
林承德開口，“禪修、打坐，的確有排出雜念，開發內心潛能，到達空性的作用。”
“......”
沈然沉默，然後小聲道，“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這玩意兒。
我又還沒到榮華富貴的那一步，或者耄耋之年，不追求內心安寧。”
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內心衝勁十足的青少年，
要不然前麵也不會主動請纓，想要參加火4線的工作。
“你覺得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尋求寧靜的？”
林承德瞥了眼沈然，道，“說了，這有鍛煉精神力的作用。我就是念力係用戶，尤其注重此道。說起來這間禪堂也是很久以前師傅為了我建的。”
“看那副九品生觀圖。”
沈然再度看去。
林承德道，“這是一幅觀想圖，是價值連城的至寶，其中的每一個符號、色彩、構圖，所有元素都結合了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規律，和諧且統一。”
沈然皺眉。
嘖。
自己這種地下城出來的泥腿子，是真欣賞不來這種陽春白雪。又是禪修又是觀想的，沒感覺出個啥。
沈然忽然鼻子動了動，看了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周芷珊。
對方居家都還要噴香水？
林承德還在繼續說，“這裡采用的就是傳統的實體觀想法，以這副觀想圖作為對象，小到觀想它的每一個原子，大到觀想到它所暗含的無窮大的抽象概念。”
“一般來說，我修煉的方法是，凝視九品生觀圖十分鐘，然後閉上眼睛在腦海裡進行一個小時的觀想。以此循環往複。”
“沈然你有在聽嗎？”
忽然，林承德發現沈然在看人家周芷珊。
沈然收回眼神。
他有點懷疑，這個少女師姑是故意的。
本來這個空間就不大，對方身上的香水味飄來，頗有乾擾的效果。
“聽得懂，又不是在上數學課。簡單的。”
沈然道，然後又說，“不過，這個很耗時間吧應該。”
“去掉應該，這就是非常消耗時間的。”林承德道，
“目前來說，念力係用戶的修行法，就是這一條路子。你的話，不會側重於這點，挖掘你自己的能力才是事半功倍的。”
“不過，接觸一下也是好的，反正你也要在這裡待一兩天。”
話音落下。
周芷珊也開口，聲音悅耳，“剛才師侄你問我怎麼應付幻術。我給你講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世間百般武學到科技武器，永遠都是矛與盾的一起發展。”
“幻術就是造夢，我把你引入一個夢境裡。我通過我的精神力構建那個夢境，你要先意識到那是夢境，然後再用你的精神力進行反抗、衝破。”
聞言，
沈然目光微動，“意思是，這就是簡單的精神力的強弱關係？”
“嗯呢。”
周芷珊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道，“如果你的精神力沒有我強大，那就算你意識到你中了幻術，你也隻能被困在裡麵——任我宰割。”
最後幾個字，她故意地張圓了小嘴。
沈然又是聽，又是看得冒出一身雞皮疙瘩。
那這不是無解的啊？
其他超凡係的用戶，本來走的就不是精神這一條路線。精神力肯定比不上周芷珊。
“隻能靠道具。”
林承德看出沈然的表情，說道，“念力係進化者，尤其是李牧、周師妹這樣的，他們就是金字塔頂端的一批人。”
“其他進化者就隻能靠特殊道具進行反製。”
沈然聽得暗暗歎氣。
怎麼感覺有點像金融業和實體業？
有些擁有強大能力的用戶也夠打，但絕大部分肯定都是玩不過念力係進化者的。
這樣一想，沈然對周芷珊擠出笑容，“師姑，後麵就請你多照料了。”
周芷珊嫣然一笑，“師侄你太謙虛了，剛才你差點把我都震出血了呢。”
沈然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