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不生氣?”白布郎憤懣道,“我姐姐就是被鈦和製造的一個狗東西強x了的!現在,地球聯邦好心好意把星能給到我們火星,那些個雜種非要搗亂,搞獨立,獨立他老娘個頭,他們就隻考慮他們自己的利益,把我們看成是牲口!”
沈然失笑,這個白布郎乾了許許多多的傷天害理之事,惡貫滿盈,要是換一種司法體係,足夠槍斃十來次了都。但連這種人都如此唾棄那些高層,火城真的也是該換天了。
“我是地球聯邦的人。”沈然突然冒出來一句。
白布郎臉色唰地就變了。
“彆告訴他人。再好心提醒你一句,火城就要變天了。”
沈然說完,恰好盤子裡的飯菜也吃光了,他擦拭嘴巴,也沒看白布郎的反應,起身離開。
對於白布郎這種終身無望離開南方監獄的犯人來說,自己是地球聯邦的人,這一信息絕對好使。
因為很簡單的一個道理,要是地球聯邦全麵接管了火城大大小小的事宜,說不定就會類似古代王朝更迭一樣,監獄裡的犯人也有機會獲得特赦。
“地球聯邦的人?”後方,白布郎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沒回過神來。
這一刻,他腦子裡冒出各種影視劇裡的狗血劇情。
緊接著,白布郎做賊似的趕緊環顧四周,然後暗暗激動,“這說不定是我的機遇!隻要能和他打好交道,彆說出去了,我白布郎甚至都有可能在未來的火城搖身一變成為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樣想著,白布郎內心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最終咬牙,想著要是對方願意的話,自己當撅起屁股的那個人也可以!
要讓沈然知道白布郎最後的心中所想,十之八九會給對方屁股打爛到一個月下不來床,男同也太嚇人了。
午飯和午休時間結束後,又到了犯人們出工的時間段。
按照白布郎所說,沈然找到了那個接應自己的獄警。
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恰好就是自己昨晚剛入獄的時候,一棍子甩在自己腿上的那家夥。
“白布郎說的那個人是你?”對方也很驚訝。
“巧啊。”沈然笑著打招呼,看上去不像是犯人,更像是一個陽光開朗的火星公民,隻是他又意味不明地重複,“真巧”
這個獄警名叫陳輝,好像是在外麵包養了幾個情人,還想著把他的子女送去地球留學,日常開銷比較大,因此膽子也比較大,在獄中各種撈錢的手段都敢碰。
陳輝問沈然去3號監獄乾什麼,沈然隨口編了個理由。陳輝又隱晦地說了下3號監獄有個大佬,要沈然小心點,可彆找死。
交代完後,沈然換了身囚服,然後被帶到一個通道,打開一扇小門,就進到了3號監獄。
“一個小時後,我在這裡,要是沒看到你,後果自負。”獄警陳輝站在門的另一邊,最後說道。
沈然沒理會,很快就消失在了那處。
3號監獄和2號監獄的布置其實大致相同,沒多什麼,也不少什麼。
因為現在是出工時間,所以一路上看見的在外犯人不少。附近不遠處就是監督的獄警,3號監獄的獄警倒是身上多佩戴了槍械,對於一般人來說威懾力度極大,在他們麵前,連跑跳都不敢有。
沈然換的囚服和編號牌其實是3號監獄裡的某個犯人的,因此他也被安排有一個工作。隻是那個工作沒有督工,是負責搬運雜物的。
沈然去到那處地點,抱起一個碩大的紙箱子,足足遮住了臉的那種,然後就借機穿過3號監獄的廣場。
3號監獄的廣場比2號監獄的廣場要稍微寬闊一點,廣場上有一些沒有出工的犯人,正在無聊地放風。
有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犯人;還有那種全身都是恐怖紋身,渾似把連環殺人犯幾個字寫在腦門上的煞星;也有那種坐在長椅上,和其他人下棋,看起來像是普通中年人的犯人
沈然進來前肯定是看過草字幫老大,梁知博的畫像。
但以梁知博那種級彆的大佬來說,
對方其實更有可能是都不出現在大眾視野中,哪怕是坐牢,都是有單獨特殊的牢房的。
沈然也不確定自己這一個小時能不能見到梁知博,大概率就隻能獲得一些線索,反正後麵還有一個南方監獄每個月一號召開大會的機會。
“好像也有一個特殊辦法可以接近梁知博”
當時,沈然腦子轉的很快,他想到了一個方法。
與此同時。
沈然餘光瞥到一處,視線立馬跟過去,看到了一個蹲在廣場上像是在無聊玩石子的年輕男子。
對方很年輕,非常年輕,看上去就隻有二十四、五的樣子。
其臉頰兩側有著極其漂亮的金屬紋路,是高精度義體,改造人的證明。
“找到了一個。”沈然眼神一凝。
那個年輕男子的四周,足有十幾米的地帶中都沒有其他犯人,包括極遠處一些犯人不經意間看到前者的瞬間,也好似受到某種驚嚇,如見了老虎的羚羊,會迅速不安地轉移開來。
便是自己看著對方的背影,都有一種隱隱的不太安全感。
“不會是一個傳奇獵人吧。”沈然有些不可思議。他之前並沒在任何地方見到過那個年輕男子的樣貌,並且,自己也就隻聽說草字幫有一個麒王。
沒有思考太多。
沈然沉住了氣,然後仿佛是要徑直穿過這個廣場,他雙手抱著足有半人高的大紙箱,紙箱裡麵還有沉甸甸的重物。
隨著距離的接近,其腳步也開始有意識地變得不那麼平穩。
而那個年輕男子像是沒感受到後麵走過來的沈然,仍然蹲在那裡,無聊地玩著碎石子。
一粒粒石子被筆直地扔起,又牢牢地抓握在手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