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2 / 2)

訓斥她的女子居高臨下、盛氣淩人,所穿的料子皆是上品蘇繡的,由此可見是一位宗室貴女。

宮女簡直要把頭磕破了,她哭著結結巴巴說:“格格......格格,奴婢真的沒有啊,真的真的沒有啊!”

隻聽那貴女冷笑著說:“我姨媽送你進宮,是承你父親的情義,令你好好服侍皇上,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呢?你背信棄義、自毀前途,是不是?勾引皇帝表哥,辜負我的信任,企圖踩著姨媽上位,是不是啊?”

聽到“皇帝表哥”,寧遠暗自吃了一驚,飛速思索著那貴女的來路。

父親在朝中供職,言談間似乎提起過這些事。寧遠依稀記得提到過這位皇上的表妹,且這位表妹差一點就嫁給了皇上,差一點兒就被指名為皇後,可不出於什麼原因,這位表妹如今竟沒有入宮。

現如今皇上的生母,孝慈太後本姓為佟佳氏,佟佳氏親姊妹一個選秀入宮,一個嫁給了鎮國公為妻。眼前這位,應該就是如今太後的親侄女,鎮國公載樂的女兒阿憶。

那宮女戰戰兢兢,顯然已經被嚇破了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嗚嗚地哭著,嘴裡不停地說著“格格饒命”“奴婢沒有”之類的話語。

寧遠聽到了一聲清脆地“啪”響,她探頭望去,隻見阿憶毫不留情地在宮女臉上打了一巴掌。

那宮女被挨了一掌,倒是一下子就不哭了,她無助地捂著右臉,垂頭不語。烏發隨之而散,宮女就這樣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阿憶從她頭上拔下一隻簪子,說:

“你還在狡辯,是不是?若你沒有,那麼你頭上這金縷流蘇簪是從哪裡來?你騙得過彆人,可一點兒也騙不過我。這簪子上的瑪瑙是四方來朝的貢品,怎麼會出現在你頭上?如果不是皇帝表哥賞賜給你的,還能是誰給你的?”

阿憶氣昏了頭,雙手使勁掰著那簪子,可金子始終是金子,若是輕易被掰斷,就不叫金子了。阿憶掰得手指頭通紅,那簪子依舊紋絲不動,瑪瑙映著月色發出幽幽光芒,好像在嘲笑她的無能。

越想越生氣,阿憶不由得大罵一聲,說:“好啊,連你也欺負我!”她怒衝衝地轉來轉去,乾脆揚手將簪子扔進了湖中。

隨著“咕咚”一聲響,宮女的背倒是挺直了一瞬,她似乎要起身阻攔,可最終還是將頭低得更深了。

阿憶仍不解氣的樣子,她更加怒從心起,對著宮女的背亂錘一通,又俯身抬起宮女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現在你滿意了嗎?”

宮女吃痛,仍然戰戰兢兢地說:“格格,奴婢沒有勾引皇上。”

似乎想到了什麼,阿憶冷笑一聲,說:“你知道嗎?雖說你阿爹好歹也是個貴族,你也是個貴族家的女兒,可無論如何在我爹、我親姨媽或是我們家任何人的麵前,你或者你的家人就像一隻螞蟻一樣卑賤,我們想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樣。就像那隻簪子一樣,我可以隨手扔進水裡,自然也可以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讓你消失......”

宮女這下徹底慌了,拚命對著阿憶磕頭,響亮的咚咚聲連暗處的寧遠都聽著心驚。

她失聲痛哭,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扯著阿憶的衣角,哭哭啼啼地傾訴:

“格格饒命、格格饒命啊!奴婢真的沒有!奴、奴婢謹記太後教導,一直恪守本分,除了伺候皇上起居,彆無二心!隻是......隻是一日,奴婢替皇上研墨,皇上說外麵春花開得正好,便要奴婢陪著他走一段,奴婢一直沒有忘記格格的叮囑,隻是低頭跟著,不曾有一絲逾越之心。皇上說:‘桃花爛漫,你卻穿戴的如此樸素,如今四方來朝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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