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說?
我懷孕了,你的孩子。
對,沒錯,是我睡的你。
啊,是的,睡了你後我就跑了。
嗯,跑了一個月。
桑涴羞恥地閉上眼。
救命。
靳延會想弄死她吧。
桑涴窩在被褥裡,閉著眼睛瞎想一通,最後熬不過,慢慢睡了過去。
漆黑的臥室裡,落地窗照進來一絲月光。
即將黑屏的手機仍舊停留在與靳延的微信界麵,不知過去多久,這個兩年多不曾聯係的微信,對麵的備注突然閃了一下。
“靳延”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中”。
不過一瞬,又變成了靳延的名字。
悄無聲息的夜晚,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翌日,桑涴起了個大早。
去了市中心的人民醫院,掛了婦產科。
等待叫號的過程中,桑涴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心不在焉的。
上一個進去的病人走了出來,是個大著肚子的女人,身邊謹慎扶她的男人應該是她的丈夫。兩人經過桑涴時,看了孤零零的她一眼,頗有些同情。
“現在的小姑娘啊,識人不清。”
“現在的負心漢啊,也數不清。”
桑涴:“……”
桑涴長籲一口氣,到她了。
她在門口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真的踏進婦產科診室的那霎,還是退縮了,在門口磨磨蹭蹭許久都沒進去。
她去了趟衛生間。
幾分鐘後。
桑涴走回來,終於敲了門,走了進去。
她第一次以這種身份來醫院,而且剛剛聽到說是個男醫生,雖然知道醫生眼裡隻有病人,可她還是羞窘不已。
“醫生好。”桑涴低著頭,眼都不敢抬,呐呐地打了聲招呼。
桌子旁坐著一個人。
桑涴的視線裡是一雙長腿,包裹在黑色長褲中,透著一股鋒利的冷感。
這種疏離感,有些熟悉。
過了會兒,那雙腿動了下,更大喇喇地敞開,有些不羈落拓的意味。
淡漠的嗓音,在診室裡回蕩:“你——”
“我……”桑涴低頭,跟做賊一樣,“——我懷孕了。”
一陣詭異的寧靜。
診室裡隱約隻能聽見兩人交錯清淺的呼吸聲。
那雙腿的主人,明顯僵滯了一下。
隨後命令:“抬頭,看我。”
桑涴緊張過度的大腦有過一瞬間的空白,這時,才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
她抬眼,發現麵前坐在桌子後的不是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而是靳延。
冷矜的眉眼,沉沉盯著她,勾著唇卻笑得漫不經心,沒有一點溫度的靳延。
他咬牙切齒。
“桑、綰。”
“你、還、挺、能、跑。”
桑涴倒吸一口涼氣。
她連靳延怎麼會出現在科室裡都不想知道了,下意識地轉身就要跑。
“站住。”
桑涴眼皮一跳,跑的速度更快了。
靳延擰了下眉,起身,敲了下裡麵的門,“哥?”
“等會兒等會兒,你嫂子在檢查,有病人進來你讓她等一下。”
高遠杭也靳延的表哥,也是婦產科醫生,老婆前不久也懷孕了,最近不舒服,正巧今天來看看。剛剛桑涴上衛生間的時候,他老婆見前麵一直沒人,又難受得緊,便提前進來了。
靳延今天的工作是嫂子的司機,他向來無拘無束,誰也管不著他,要不是嫂子懷著孕不方便,也使喚不到他來開車護送。
“我出去一趟。”
靳延語調稍微不耐。
高遠杭打開檢查室的門,探出個腦袋,“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