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金鑾又同我解釋了兩句,意思是,紀奎既然自己要進出這裡,他就不會將路堵的太死,不會一步兩步三步都有陷阱的,門前有防備,都已經是意外。
我沒多言了。
洞內不好走,隻能一直趴著往裡爬。
這不是被開鑿出來的洞,好像是天然形成的。
石頭的質地太堅硬,就算給紀奎充足的時間,他都無法鑿出這樣一條洞來。
一群人爬了很久,我預計至少得有十分鐘以上,洞總算不那麼窄小,豁然開朗起來。
內裡又是一個另外的山洞,挑高至少有三米,扁長扁長,洞內的空氣十分潮濕,倒真聽到有流水聲潺潺不斷。
老龔正站在洞最深處的位置,他身上彌散著灰紫色的鬼氣,顯得十分陰森,洞內還有不少東西,一些簡單的炊具,石頭砌成的灶台,一塊木板上邊兒有棉絮被褥,便是床榻了。
床榻旁邊有好幾具屍體,頭無一例外都被摘掉,肉則被剃開了一半,骨肉分離之下,顯得更恐怖一些。
先生們在四下打量,吳金鑾喃喃自語:“提前跑了?不應該,他最多知道我們來這裡,會丟下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這裡對他來說,如魚得水才對。”
“水口是什麼意思?”吳金鑾忽地看向邱汲。
邱汲沒吭聲,他走到了老龔站著那位置,我們其餘人都走了過去。
入目所視,地麵有不少細碎亂石,還有一些鐵屑,以及一個差不多人能鑽進去的洞口中,正有著發黑的水在潺潺流動。
潮濕,便來自這個水口。
而這水口並非天然形成,能看出來是被開鑿出來的。
它本身在山體流淌,隻是這個地方最薄弱,打碎了岩石,它就曝露在外。
紀奎肯定不是莫名其妙打開這水口,必然和風水有關!
必然,和古羌城的秘密有關!
否則,邱汲的臉色不會這麼難看。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從這裡進去,該死!”邱汲難看的不光是臉色,他聲音更難聽了,似是極其煎熬,還有難以置信。
他不願意說詳細的細節,這就更讓我篤定,這關乎著古羌城的隱秘!
“噓。”忽然,老龔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他說:“先讓我來猜猜,古羌城鎮壓凶屍之地,有著極多的風水布局,最複雜的莫屬於葬影觀山術。山影,樹影,月影,人影,都是這術法的一部分,眼睛看的未必是真的,在陰陽界中,這是最詭秘的風水術法之一。”
“那,想要接近那個鎮壓之地,就需要精通術法,非先師不可,或者退一步,非這葬影觀山術的傳人不可,因此,你們隻覺得他有威脅,但威脅其實沒有那麼大。”
“隻是,有砂無水不觀山,這是風水中的鐵律,明麵上的砂龍是陽性的風水,大部分風水術都是這樣,你們鎮壓凶屍也是在砂山內。可事實上,陰龍和陽龍相輔相成,有陽必有陰,孤陽不長,孤陰不生。因此,古羌城下的陰龍水,是能夠通往陽龍風水的,甚至,這可能是一個圈兒,陰龍生生不息,生氣從不會外泄?”
“他如果從這裡走,肯定能夠抵達鎮壓之地?”
老龔這一番話,讓邱汲臉色大變,駭然到了極點。
吳金鑾等人同樣目光灼灼,震驚到了極點。
柳玉階沒有表情,柳自愈臉色緊繃著,絲焉臉上有麵紗,便無人知道她的神態。
“不可能的,他絕度不可能走到。”邱汲話音分外粗啞,一字一句:“玄齒金相有本事不錯,能分析出來正確的布局,可他是人不是鬼,更不是屍,想要從這條陰龍進去,就得潛入水中,他能憋氣多久?風水沒出問題的情況下,陰龍永遠是滿的,可以將古羌城看做一個人,這陰龍水,就是人的血管,他如何呼吸?想要陰龍水走完全程,怕要數十天,他能憋住一刻鐘,已經是高人,所以,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