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你現在實力高,不怕一些跳梁小醜,不過,問題總歸是問題,讓人盯著,委實也不太好。”
“我知道了唐叔,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我語氣依舊緩和。
再寒暄兩句,電話掛斷了。
“羅道長,沒事吧?”吳金鑾看向我。
“沒事。”我搖頭。
老龔,果然算對了!
我身上,也會出一些小問題。
是……當初二次凝聚在城隍廟裡的司夜?
還是說,他隻是一條引線?
還是說,是暗處有隻手在撥弄,讓我離開這條路,不要擋著韓襟?
我……不想和茅有三為敵。
隻是,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坐視不理……
且老龔,又對了……
遠處的路麵上,駛來一輛小巴車,很熟悉,正是我們先前乘坐的那一輛。
陽光刺目,照射在車窗上,瞧不清楚車頭的人。
再等近一些,便能看見,果真是向苛,副駕駛的是那小道士。
車,緩緩停在路旁,窗戶開了,小道士先和我打招呼,他顯得詫異,向苛同樣恭敬喊了一聲小師叔,一樣覺得十分奇怪。
我點頭示意後,看向後方窗戶旁的韓襟。
雙手抱拳,深深行了一禮:“韓師叔祖,還請變道。”
“你真是鬼迷心竅?”韓襟語態冷漠。
向苛和那小道士不敢多言,僵著也不敢多動。
我長籲一口氣,和吳金鑾點頭示意,便直接邁步要上車。
向苛就直接開了車門,他不敢攔著我。
“茅有三知道你想殺他了,所以,他會提前殺了你,以免變數!”
一句話,我直接道明了隱秘!
道理,是說不通的,告訴韓襟外邊兒會有人埋伏他,他會死?
會發生和句曲山一樣的事情。
當初我會和句曲山說那麼多,是為了讓他們相信我,結果還是事與願違。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沒有點到足夠讓句曲山震撼的那個點上。
說出韓襟內心的想法,足夠讓他動容,且有所改變!
這番直接的話,就不便於讓徐禁等人聽了。
餘光能注意到,吳金鑾也上了小巴車,他似是知道我先前講什麼了一樣,一副認真篤定的神態:“不隻是陰陽界同氣連枝,四規山一樣如此,無論韓副觀主你和羅道長有什麼矛盾,都是自家事兒,自家人,絕對不害自家人!三思!”
韓襟的手指,輕輕敲擊著車窗邊緣,他微眯著眼,沒有睫毛的眼縫,在陽光照射下,裡邊兒都像是空的,分外怪異。
他沒有露出什麼憤怒,隻是若有所思。
“那隻鬼,真的有些洞悉人心。”
“茅有三,為什麼非要殺我呢?”
“無非是一個字,怕。”
“他手段詭譎又怎樣,他真有那麼厲害,就不會怕了,既然他怕,我又何須管他?”
“且我必須要回四規山,我必須要帶個人來。”
“向苛,開車。”韓襟直接嚴詞下令。
“選合適的時間,讓一個長老護送韓兄來,有何不可?且也能讓長老帶屍體回去,這不是兩全其美?”我果斷開口。
車,動了。
向苛不敢違背韓襟的意見。
“韓趨,那一天,就已經被我收在這裡了。”韓襟抬起手來,他掌心中放著一個符團。
眼中閃過一絲憐愛之色,說:“這孩子,心智堅韌,他不願意做我和他說的事兒,所以,我才需要你來勸說。”
“且這孩子,他心有所屬,我這當先祖的,總要能替自家孩子做點兒事兒,你勸說是一點,給他一個動力,是一點。”
“隻是那叫做絲焉的女弟子,並不好交談,也並不夠尊敬我,你,可以讓她出山,你不願意去,那就隻能我去,帶她出山。”
“韓趨會希望會希望看見,自己重獲新生的時候,有她在身邊。”
直至最後,韓襟的臉色是慈祥的:“白氏的血,韓氏的魂,用真人延續,我對得起師兄,對得起晚輩,對得起四規山。”
我臉色一變,再變,眼皮不停的痙攣抽跳。
“你,真的瘋了。”
我放棄了,韓襟絕不可能聽我的勸說!
“向苛,立即停車!”我一聲厲喝。
“你若敢停,我便逐你出師門,褫奪你現在的身份,你以下犯上,我還要問罪你師尊,師兄弟!你,就是罪人!”韓襟語態極其嚴厲。
“羅顯神,你也給我坐好了,你哪兒都不能去!你不在,茅有三就不會先動,就不會甩下我!”
韓襟站起了身!
一時間,那屍解真人的威懾力,全部臨在我身上,一時間,讓人呼吸都變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