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茅子準備工作弄好了,咱們還要做正事,萬一路上出什麼紕漏呢?爺和我跟著,一樣出岔子呢?”
老龔意見很明確。
韓襟臉色並不太喜悅,注視老龔一會兒後,道:“你的話,太多了,這裡有很多先生,不差你一個鬼。”
“我話多?老龔爺是告訴你,要求穩。”
“我怎麼不知道,喝了田公泉,腦子會喝壞掉?”老龔陰陽怪氣:“你還不如彆喝,當了蟲繭呢。”
“老龔!”我低聲喊了他,不想激化出矛盾。
老龔哼哼了一聲,繼續道:“看在爺的份兒上,不惜的搭理你,要不是看在四規山的份兒上,看在能辦事兒的份上,又看在韓趨,韓兄的份兒上,你這老倔驢,自己玩兒去吧。總之,爺不出城,我說的,真要送,你就讓向苛去送。”
這一番話,老龔直接就是斬釘截鐵。
我一下子就明白,這不是老龔倔強,肯定還有彆的什麼事情。
吳金鑾等人警覺的多,他們已經在掃視我的臉,且去掃視向苛和另外那小道士的臉了,是想從我們麵相上看出來問題。
韓襟的麵色極其沉冷。
甚至,他一隻手掐出訣法,是要對付老龔一般。
眼看著是針尖對麥芒,老龔卻直接消失不見。
“不和有病的人多說話。”最後一句話,餘音回蕩許久才散去。
韓襟沉著一張臉,許久,他才說:“羅顯神,你是聽鬼話,還是我的話?”
說實話,韓襟不好招惹,不好觸怒。
他脾氣是直接上來了。
不是老龔頂的,老龔不出來說,他都直接囑托讓我去做了。
眼下看來,要麼我聽他安排,去送白氏一脈屍身,要麼……他可能會和老龔打一架。
“我看,大家先休息休息,至少喝杯茶?緩緩神?不就一時三刻,讓我們看看羅道長和向苛道長他們的麵相問題,以及此行會不會出現變故?”
吳金鑾開口,打了圓場。
費房隨之開口,也是在附和。
終於,韓襟鬆口了。
他的意思是,看不出來變故,就送屍身回山,若看得出來,就說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我懸起來的心,才稍稍放鬆一些。
還好,韓襟不是完全不講理。
休息的地方,是在酉陽居外的酒肆,這裡沒有再接待客人,徐禁還給所有人打了酒。
先生們沒人喝,他們的注意力都在我和向苛以及另一人身上。
這裡還有個小插曲,就是隨我們回來的那幾個下九流已經在費房的安排下,將仙家屍體送走,他們也走了。
因此一來,就更沒有人喝酒了。
半晌天,吳金鑾等人無一例外,都搖搖頭,他們沒從我和向苛,以及那小道士身上看出來任何蹊蹺。
韓襟沒說話,不過他的神態表情,已經算告訴我,他的意思了。
“嗯,羅顯神,你此番回山後,順道再帶一個人來。”忽地,韓襟還是開了口。
沒等我回答,吳金鑾就搶先說:“韓副觀主……沒看出來問題,不代表沒問題……反而說明,問題可能很大,老龔爺看出來了,他沒明說而已……”
“聒噪!”韓襟冷視吳金鑾一眼,才說:“那隻鬼要胡攪蠻纏,你們也鬼迷心竅?還有,我是一直在想,四規山的候選道士,怎麼能隨時養鬼呢?羅顯神,你將那隻鬼給茅有三,或者交給吳金鑾吧,你,是一個道士,道士就不要一直養鬼,免得終究被迷惑心智。”
“你看看他都做了什麼?吳金鑾等人都看不出來問題,等同於先生都說了沒問題,結果,他就那麼一番話,將你們全部影響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