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著眼睛,戴瑞安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背上主人那快要溢出來的憤怒,不安地拋著蹄子。
深吸了一口氣,戴瑞安在心裡狠狠地給這個膽小的懦夫記上一筆,開口道:
“你繼續說。”
“是,戴瑞安大人。”
哨騎想了想,繼續道:
“貝勒大人已經抽調了全部的預備隊去堵東門的窟窿,但您知道這些臨時征募的士兵的戰鬥力,守軍損失非常大。”
“要不是咱們先派過去的八百人給續了一口氣,現在沒準已經被突破了。”
“這些天,死人們發動了全麵進攻,貝勒大人的防線已經幾乎縮到了城牆邊。”
“守軍不能開門,現在等於是在反向攻城,一開門死人就衝出來了!”
“他們已經封死了上城的樓梯和塔樓,除非打退進攻,城門才會開啟。”
哨騎說完了,識趣地策馬離開,將決策的空間留給了戴瑞安和托曼·科托因。
三塔堡伯爵臉色奇差。
他壓根沒想到,舊鎮離丟了真的隻差一步。
這還是他們當機立斷,幾乎沒打絆子,帶著軍隊就來的情況。
要這麼說來,但凡這裡麵有哪一塊兒耽擱久了,舊鎮豈不是就得丟了?
海塔爾這顆參天大樹要是倒了,他們這些在樹冠築巢的鳥還能有的好?
心裡後怕之餘,托曼·科托因看向了戴瑞安:
“大人,舊鎮危機,我們這兩千多有戰力的軍隊,可不能擺在城外乾看著。”
點點頭,戴瑞安說:
“我知道,但現在的問題是,開門,死人的浪潮就得湧出來。”
“我們得有把握攔住他們,否則,開門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拉著托曼,戴瑞安指向了城門:
“你來看。”
“城門狹窄,哪怕舊鎮的城牆巨大,但最多也就五六匹馬同時出來。”
“而死人你也見過了,如果沒有額外的控製,麵對活人的血肉,他們是沒有理智的。”
皺皺眉,托曼伯爵低聲道:
“大人,您打算利用城門的地形限製,大量殺傷他們?”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戴瑞安心中讚許。
“是的,我們暫時無法進城,那就得想辦法給城牆分擔壓力。”
“咱們的重盾兵不少,死人們到底還是人類的身軀,越不過那兩人高的大盾。”
“我的意思,咱們在城門口,快速挖出一道壕溝,不需要太深沒那麼多時間,隻要讓咱們形成居高臨下的態勢就好。”
“隻要死人沒辦法靠數量用蠻力壓垮我們的防線,隻要城牆上的人不是蠢貨,就會想起來把那些充滿油脂的小可愛扔到死人堆裡。”
“而且,接下來,我還有些想法,說不定能起作用。”
戴瑞安抬眼看了眼神中有些迷茫的托曼·科托因,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
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