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研究的領域過於獵奇,加上那張能評價其他學士全是“灰衣綿羊”的臭嘴。
幾乎沒有人喜歡他。
對於管理學城的席奧博德總管而言,馬爾溫的離開,可以為他省下一大筆研究經費。
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大家最多就是聽一聽,然後評價兩句。
之後就把這件事兒拋到腦後去了。
除了總管閣照例記了一筆之外,很快就沒人再記得這件事了。
不過,在舊鎮這片土地上,總有些不安分的眼睛在四處張望。
戴瑞安以為自己來的時候已經足夠隱秘了。
然而,當兩天之後,他拉著一臉意猶未儘,還在不停回首的克裡森,以及收拾停當,蒙上兜帽,跟在後麵的馬爾溫博士一起來到舊鎮的南門時。
還是遇到了一個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海塔爾家族的灰底白塔氣質在舊鎮的城牆上飄揚。
大隊的鐵甲騎士已經封鎖了南門。
行人和商隊都被驅逐到了一旁,根本不理會你要做或者正在做的事情。
海塔爾家族就是這座城市無可爭議的掌控者。
而這些騎士們,則是簇擁在一個身披藍色天鵝絨的青年身邊。
“亨弗利……怎麼會是他?”
戴瑞安皺眉。
對上那筆直掃過來的視線,他知道對方的目標就是自己。
這個時候撥馬回頭是沒有意義的。
況且,從小到大,在和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兄長”的鬥爭中,他就沒有輸過!
“嘖嘖嘖……看看這是誰,一個鄉下的家夥,滿是泥巴的臭味,為什麼能用我們海塔爾家族的家徽?”
令人討厭的輕佻語調順著舊鎮粘膩的海風飄了過來,讓人作嘔。
“總比你這一身花裡胡哨的騷包模樣好得多,穿這麼漂亮,是希望哪位大人好好“賞賜”一下你嗎?亨弗利·海塔爾?”
戴瑞安一點兒不跟他客氣,催馬上前了兩步,直接懟了回去。
這家夥就是嘴臭,而且一副娘炮樣子,總覺得貴族就應該優雅陰柔。
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奇怪腔調,一天到晚捏著嗓子說話。
偏偏作為海塔爾家族的貴公子,也沒人敢管他。
當初和多恩的公主伊莉亞·馬泰爾見麵的時候,雖然大哥貝勒·海塔爾在那次宴會上出醜了。
但其實更丟人,是自己的這位四哥。
大哥因為不合時宜的腸胃問題失掉了一樁婚事,而亨弗利則是被伊莉亞·馬泰爾私下評價為腦子不正常的蠢貨。
彆問戴瑞安是怎麼知道的。
“私下”可不一定就一定要保密,壞話可是傳得很快的。
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根本不會表情管理的亨弗利頓時語塞。
“你……你就這個……說這種話,來玷汙高塔家族的榮耀嗎?”
聽到這麼愚蠢而幼稚的發言,戴瑞安都懶得去理會。
跟這種人鬥嘴純屬浪費時間。
“亨弗利,直接說你來乾什麼,如果是來參觀的,那你現在也看到的,我好得很。”
再次夾了夾馬肚子,讓戰馬再次往前幾步。
戴瑞安已經能看到亨弗利那修剪得精致的小胡子。
旗杆一樣的身材根本沒什麼威懾力。
亨弗利被比自己小兩歲,卻足足大了一圈的戴瑞安壓迫,胯下白馬也不安地往後倒退。
“加爾斯讓我來告訴你,都是海塔爾,血脈相連,回到舊鎮為什麼不跟家族報備?”
“他讓我把你帶回去,好好問你最近的情況……”
最後一句話,這小子說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