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高庭確實在和參天塔的爭鬥中落了下風。
瓦裡斯大概知道自己在高庭該以什麼身份來當這個客人了。
沒有一根胡子的嘴巴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他愜意地靠在背後的軟墊上,在顛簸中,再一次陷入了淺淺的睡眠。
在夢裡,他看到了黑底紅龍旗,被一位年輕的銀發年輕人握在手裡。
而年輕人的背後,是那張漆黑的王座。
……
兩天之後。
高庭。
提利爾家族終於沒辦法把這一出裝瞎子的鬨劇演下去了。
於是,瘸了腿的維拉斯·提利爾爵士,帶著十幾個提利爾家族的騎兵,前往高庭的北大門,迎接這位代表著國王陛下的禦前情報總管。
雖然南方人普遍愛以花香來修飾自己。
但維拉斯·提利爾一見麵,還是被太監身上那遮掩尿騷味的濃烈香水味道給熏了一個趔趄。
好家夥……
這味兒,上頭!
好在作為高庭的正牌繼承人,維拉斯的養氣功夫相當了得,暫時把自己的鼻子扔在了一邊,他說:
“歡迎您來到高庭,情報總管瓦裡斯大人。”
事實上,也就是因為瓦裡斯的禦前會議身份起了作用。
否則,他根本不會有資格跟維拉斯見麵。
畢竟,整個禦前會議,就他的身上沒有任何爵位。
不算本身不能有爵位的巴利斯坦,連小指頭培提爾都有一片在五指半島的封地。
臉上的肥肉擠出來一個和善的笑容,瓦裡斯那輕輕的聲音響起:
“哎呀,竟然是維拉斯爵士您親自來迎接,我一個小小的情報總管真的是榮幸之至,這樣的事情,您讓您的弟弟加蘭爵士或者洛拉斯爵士代勞就可以啦。”
這句話,瓦裡斯隻是客氣一說。
然而,他卻敏銳地察覺到,維拉斯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
而瓦裡斯很快就意識到,問題一定就出在了加蘭或者洛拉斯兩個人身上。
會是誰?還是兩個人一起?具體發生了什麼?
瓦裡斯的腦子飛速掠過這三個問題,然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剛剛維拉斯的神色變化。
“請吧,高庭城歡迎您,我的父親和祖母都在等著您,希望能夠聆聽陛下帶給我們的指引之音。”
維拉斯說著他自己都不相信的屁話。
畢竟誰都知道,自己的父親從來不能從自己的祖母手裡拿到該屬於他的權力。
而七國的國王勞勃·拜拉席恩陛下,也絕不會說什麼指引之音這樣的東西。
他隻會把雙腳敲在藍塞爾·蘭尼斯特的背上,挺著他那長滿黑毛的胸膛,嘴裡不停地灌著啤酒,辱罵著他從來都看不起的提利爾。
畢竟,這十多年來,提利爾早就知道自己在這位篡奪者戰爭的贏家麵前,吃過太多的羞辱了。
不過也確實如此,畢竟當年,糾集了整個南境的十萬大軍,居然連一座並無大軍駐防的風息堡都打不下來。
要是這十萬人但凡有點戰鬥力,直接提兵北上幫助彼時的坦格利安王朝。
勞勃的骨頭現在都已經化成灰了!
兩個一臉假笑的家夥,忍著不耐,前後走進了提利爾家族的權力核心。
果然,在那裡,隻有荊棘女王雷德溫·奧蓮娜一人在等待著瓦裡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