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林嵐的第一次。在高級信息素的威懾下,他隻能在床底躲藏著瑟瑟發抖,直到Alpha玩捉迷藏一樣,抓住他的腳踝,從床底下緩慢拖出來。
他痛恨那雙冰冷的眼睛,那雙無論在乾什麼都毫無波動的眼睛——它清澈地反射出林嵐所有的不堪。無論是沉溺還是恐慌,都在那雙眼睛裡無處遁形。
……就像是麵前這個人一樣。
林嵐的手仿佛被燙傷般縮了回去。遊杉和那個Alpha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都有著如出一轍的眼神。
遊杉卻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他的手指纖細冰冷,力氣也不大,但林嵐莫名覺得自己被鐐銬拴住,無法動彈。
“你,恨他嗎?”遊杉仔細打量他的神色。
林嵐張張嘴,眼裡的無助和痛恨快要溢出來。
“我、我恨他……他是個瘋子……隻把我當做泄欲工具!”
遊杉溫柔地點頭。
“這就對了。林嵐,你不應該,被奉獻給那樣的人。你曾那樣的滿懷期望,去見那個以為會扶持一生的人……他不值得你付出身體和心血。”
他靠近林嵐的耳朵,用極低極啞的聲音,仿佛是蠱惑般耳語:
“在帝國,Omega是不會有錯的。你該另尋良人了……”
林嵐睜大布滿血絲的眼睛:“我、我該怎麼做?”
“將他帶給你的恐懼,全部還給他。”
遊杉重重咬了下唇,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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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區實在沒什麼好逛的。城市似乎就是這樣,所有的街道和景色都標準化,無論走到哪裡,看到的都是一樣的風景。
季談覺得,自己在車水馬龍中迷路,無聊的道路設計絕對應該負全責。
其實他還有點臉盲。但或許正因如此,他更關注見到的每個人的長相與體型,並牢牢記在心裡。
為了省錢,他們全都擠在一張床上湊活一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疲憊,黎泛在桌上撐著下巴,眼睛就那麼毫無征兆地閉上了。
他趴桌上好一會兒才被季談發現——黎泛沉默的時候占大多數,所以不吱聲也並不奇怪。
季談把他挪到床上,再跟拚俄羅斯方塊一樣,把兩個小的完形填空進去。
看來沒有他的位置了。總不可能爬上去抱著睡,黎泛會應激的。
當然,他也沒想睡覺。
打開窗戶通風換氣的時候,他感受著逐漸喧囂的夜風,慢慢張開手臂。
他仰著頭,深吸一口風,再緩慢呼出來。
真的,好爽啊。夜晚的夏天是他不願錯過的恩賜,來自大自然的恩賜。更何況,今天晚上說不定會下一場暴雨。
他左手撐在窗棱,右手扣住窗戶上的灰牆,半身都探出窗戶。似乎不是很高,他衡量了一會兒,弓起腰從窗台彈射出去。隨後,他像一片落葉穩穩降落。
“滋滋——”係統發出聲音。西糖自從試圖現身失敗後,就陷入休眠。休眠前,它為季談留下訊息:
[深度休眠中,勿強製喚醒。警告:不要敗家。]
季談裝作沒看見。
說起強製喚醒,他根本不知道當時怎麼做到的。在身體失控的一瞬間,西糖似乎就醒了。
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