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車,驅車離開後,一輛停在暗處的車走下來一個高大黑影。
他身後走過來一個女人,那女人對他十分恭敬:“主人,回去嗎?”
男人倚靠著車門點了一根煙,煙霧彌散,在黑暗裡完全籠罩住他的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樣子。
他的聲音格外清洌,在嗯了一聲後,對那女人吩咐道:“看好秦妙人,彆讓她傷到顧太太!”
“好的,主人。”小翠欲言又止,“可是主人,顧太太好像懷孕了。”
男人夾煙的手狠狠顫了一下,“懷孕了?確定嗎?”
小翠道:“我……隻是監聽到秦妙人跟陸明珠的電話,他們在電話裡是這麼說的。至於有沒有懷孕,還沒來得及確認。”
男人徒手掐滅了燒紅的煙頭,狹長的丹鳳眼深深地眯起,良久,他才對小翠吩咐道:
“去落實。”頓了頓,“顧時南知道嗎?”
小翠搖頭,然後說出自己猜測:
“顧總應該不知道。顧太太應該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懷孕,所以對外是瞞著的。”
“先去落實。有結果了,第一時間告訴我。”
……
溫九齡跟顧時南回到金海灣,停車時,車身不知道撞到了什麼,狠狠顛了一下,導致溫九齡惡心的反胃。
所以,車都沒有停穩,她就推門下車衝到不遠處的綠化帶開始乾嘔。
顧時南停好車,拿上礦泉水急忙追過去。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犯惡心?”
溫九齡乾嘔得說不出話。
顧時南隻好半蹲下去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足足五分鐘左右,溫九齡才緩過這陣強烈的乾嘔。
溫九齡從他手上接過礦泉水,漱了漱口,又原地平複了好一會兒,她蒼白的臉色才漸漸恢複紅潤。
她看著目光深不可測盯著她的顧時南,有幾分心虛地解釋,“應該是……吃壞了肚子。”
顧時南眉頭緊縮,對她的解釋沒表態。
溫九齡被他濃烈的目光看得不自在,“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顧時南目光仍然看著她,“什麼事?”
溫九齡轉身朝亮起燈光的彆墅走過去,顧時南跟在她的身後。
她邊走邊道:
“就是我母親出事前我在謝家跟她吵架的那天,我從她房間臨走前,她跟我說,她十幾年前跟我爸離婚時是淨身出戶,她為了能有路費走出金陵城,
就偷走了我隨身佩戴的平安鎖吊墜,說是把它賣給了如意當鋪。她還說……那是我的根。我當時覺得十分莫名其妙,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
顧時南皺眉:“但是什麼?”
溫九齡:“但,我想起來,那條平安鎖吊墜好像也是金鑲玉材質,隻是時間太久遠了,我想不起具體樣子。而霍先生……”
顧時南:“你的意思是,霍見深昨晚拿的那條平安鎖吊墜正是你母親當年典當的那條?”
溫九齡咬唇,“我……我不確定。我記憶中我那條金鑲玉長命鎖吊墜沒霍先生手上拿的那條奢貴……”
溫九齡沒說謊。
時間太久了,她當時年紀又小,很多細節想不起來。
顧時南看她不像是撒謊的樣子,略沉思片刻,說:
“如果你母親就是當年典當長命鎖的女人,那麼,這件事就非同小可了。”
溫九齡讚同地點頭:
“我也是這個意思。如果我媽還活著,沒準能從她嘴裡知道這把長命鎖吊墜的來曆。可惜,她現在……”
顧時南:“她人雖然不在了,但隻要線索不斷,就是件好事。”頓了頓,“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稍後我去找霍見深。”
溫九齡見顧時南的注意力終於被轉走了,提緊的心這才鬆下來。
隻不過是,溫九齡被顧時南送到彆墅後,又開始乾嘔。
在廚房忙活的李嫂聽到她乾嘔的動靜,急忙衝出來,“太太,你怎麼吐了啊?”
顧時南對李嫂說:“她說是吃壞了肚子。”
李嫂一邊幫溫九齡順著背,一邊觀察溫九齡,然後給出自己的猜測:
“少爺,吃壞肚子可不是這樣吐法,太太……乾嘔的症狀更像是懷孕呢。”
顧時南眉頭皺得更深了:“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