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抿了會兒唇,說出自己的計劃:
“孕早期,尤其是前三個月,是看不出來的。等我小叔和姑姑的案子了解後,我會離婚帶著孕肚離開。到時候至於去哪裡,你安排。等孩子生下後,讓你的人把孩子帶走……就好了。”
顧有為問:“那你圖什麼呢?為顧家養孩子,你圖什麼?不圖顧時南的情,也不圖他的人,更沒想圖過顧家的財產……所以,你圖什麼?”
溫九齡的聲音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的那種:
“圖……孩子一個好的未來。我身體不好,沒準早早的就會英年早逝,倒不如狠一狠,將他留在顧家,隻求他身體康健,我個人……的喜怒哀樂,倒是無所謂。”
經曆了太多的悲喜,也見慣了生死離彆,個人的喜怒哀樂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顧有為心情格外的冗長複雜,良久以後,他才說:“顧家欠了你,我會在物質上補償你。”
溫九齡:“不必了。我本來圖的也不是這個。你……能信守承諾,幫我給我姑姑和小叔翻案,我就已經感激不儘了。”
頓了頓,強調補充,“無論將來誰做我孩子的母親,我都希望那個女人不是秦妙人。”
顧有為跟溫九齡保證,“放心,絕不可能會有那樣的一天。”
溫九齡說了好,這才結束跟顧有為的電話。
她將自己的退路鋪平以後,現在倒是放鬆下來,爬上床沉沉地睡了過去。
然而跟她通完電話的顧有為卻怎麼都無法睡著了。
他翻出霍見深的號碼打了出去,很快就通了:
“見深,溫九齡姑姑那個案子,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霍見深最近一直在金陵城逗留,為的就是能尋找到更多關於失蹤妹妹的線索,所以關於溫九齡姑姑的案子他沒親力親為的跟進。
他實話實說:
“我找到了我妹妹當年失蹤時丟掉的那條長命鎖吊墜,覺得囡囡就在金陵城,所以溫九齡姑姑的案子我讓下麵的人在跟蹤……”
顧有為對此就很不滿:“找囡囡固然重要,但溫九齡姑姑的案子也不能馬虎,你抓緊辦。”
霍見深嗯了一聲,“好。我儘量抽出時間。”
顧有為歎了口氣:
“這個溫九齡命也夠苦的,她母親死了,這陣子估計日子不好過。你若是能在她姑姑的案子上儘心儘力,沒準她還能有些盼頭。”
霍見深十分詫異:“她母親過世了?”
顧有為:“昨夜的事,死於腦溢血。”
跟顧有為結束通話後,霍母的電話打到了霍見深的手機上,“阿深,我突然記起來一件事。”
霍見深對母親格外的尊重,“您說。”
霍母道:“當年囡囡被人販子拐走前,尿了褲子,家裡的老傭人給她換了條寓意吉祥如意的麒麟肚兜,上麵的刺繡是你奶奶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當年你奶奶因為囡囡丟了的事情突然中風過世了,就沒人提起過這件事。最近,我碰到了之前跟著你奶奶的老保姆,她跟我提了一嘴,我這才想起來,你奶奶的確繡了這個款式肚兜。”
霍見深覺得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他心情有些振奮,“除了麒麟的花樣,還有彆的嗎?”
霍母想了想,“應該還繡了囡囡的乳名。不過,我也不確定……當時我工作太忙總是出差,時間又過去這麼久了,我實在想不起來。”
霍見深說了好,“我知道了。”
跟霍母結束通話後,霍見深的屬下過來找他:“霍總,當年賣掉那條長命鎖吊墜的女人畫像有了。”
說著,就將一張鉛筆繪製的素描打開遞到霍見深的麵前,繼續說道,
“素描是根據典當鋪的老板口述畫的,您看看。”
隻一眼,霍見深就眯深了眼。
這個女人……怎麼那麼像溫九齡的母親溫佩雲?
素描的女人,隻是比現在的溫佩雲年輕了一些,但五官卻是像極了的。
霍見深沒有一絲耽誤,忙吩咐屬下:“訂機票,去蘭城。”
溫九齡第二天起來得有些晚。
洗漱完畢,吃完早飯後已經是十點了。
經過一夜的調整,溫九齡整個氣色好了不少,隻是人看起來格外的寡淡,對誰都愛答不理。
顧時南領著秦妙人過來找她時,她更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她不理他,顧時南隻好強行阻擋在她的麵前,“溫九齡。我們好好談談。”
溫九齡終於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我們?是你和我,還是你跟秦小姐和我?”
她態度冷淡,又諷刺。
她跟顧時南關係惡化,秦妙人心裡爽極了。
但,她麵上卻不顯露半分,在這時走到溫九齡的麵前,“顧太太,我是來跟你解釋誤會的……”
溫九齡目光如刀子似的睨著她:
“解釋誤會?裹著浴巾爬上我丈夫的床,我也蠻想聽一聽,你的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