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從噩夢中突然驚醒,又猛地驚坐起來,在看到手機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時,有一種黃粱一夢的……錯覺。
大腦有片刻的空白,但很快就湧起了無數個片段。
今天是秦妙人和李淮民的相親宴,顧時南說時間定在中午,現在已經是……快要中午了。
溫九齡來不及多想,急急忙忙地起床洗漱,去衣帽間換衣服。
打開衣帽間,入眼的就是樣式和款式都極其漂亮的旗袍。
新時代改良款旗袍,款式既能凸顯女人的優雅,也能展現女人的性魅力。
更重要的是,溫九齡旗袍上身效果出奇的端莊貴氣,好似她與生俱來就是豪門貴胄裡的千金貴女,氣質不凡。
她對著化妝鏡,梳了一個民國發髻,然後在發髻的末端插了一個白玉蘭發簪。
然而,當她收拾完畢從房間走出來時,迎麵就被氣呼呼找上來的秦湘儀潑了滿身的水。
水珠從頭淋到腳,溫九齡一時間都睜不開眼。
等她睜開眼時,秦湘儀整個人都被追上來的李淮臨扣住了手腕,同一時間裡,還有李淮臨對她的怒斥,”秦湘儀,你發什麼瘋?“
秦湘儀眼圈發紅,眼淚憋在眼眶裡,她怒氣衝衝地衝李淮臨吼:
“你說我發什麼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一腿。”
李淮臨將她拽到一旁,下意識的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欲要給溫九齡披上。
溫九齡退後一步,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水,對李淮臨說:
”沒事。我重新換件衣服就好了。你……不要凶她。“
“你們在乾什麼?”
走廊裡,顧時南黑意沉沉的高大身影,由遠及近。
他疾步過來,第一眼看的就是滿身狼狽的溫九齡。
光暈裡,女人濕透的身子包裹在月牙白的旗袍裡,原本應該是端莊大氣的款式,此時卻將她的身子襯托得格外香豔。
輕薄的絲綢緊緊地包裹著她渾圓的臀,又勾勒出她纖細的腰肢以及傲然的挺拔,一雙嫩生生的腿,在開叉口若隱若現地散發著迤邐的色氣。
顧時南記得這雙腿,昨晚纏在他的腰上時,有多蕩漾。
昨晚,他那樣要求她穿旗袍哄一哄他高興,她怎麼都是不情願。
今天,她倒是敢穿成這樣,還讓外人大飽眼福,還真是個好太太啊。
溫九齡睫毛還在往下滴水,頭發也是潮潮且亂糟糟的,脖頸領口,哪哪都是水珠。
她一邊抬手擦臉上的水汽,一邊對疾步走到他麵前用西裝將她包裹起來的顧時南說:
“沒什麼事。小誤會。我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就好了。”
顧時南鐵青著俊臉,將她塞回房後就把房門給大力地給關上了。
這之後,他就走到秦湘儀的麵前,“水是你潑的?”
秦湘儀還從未見過顧時南發過火的樣子,此時被他陰鷙的樣子給嚇得縮到了李淮臨的身後。
她探出半個腦袋,心虛不已地說:
”我還不是怕她紅杏出牆給你……戴綠帽子,所以才……小小警告她一下……”的。
“秦湘儀!“
顧時南帶著怒意,重重的叫出她的名字。
秦湘儀嚇得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不敢再吭聲。
顧時南的話還在繼續:
“你是二十歲,不是三歲,你是沒腦子,還是沒有自己的判斷力?什麼該做,什麼不能做,你心裡沒數?“
頓了頓,音量拔高,補充道,
”她是你表嫂,你對她不敬,就是對我不敬。她犯了什麼錯,由我這個做丈夫來管,你大打出手,算是怎麼回事?帶著你的未婚夫,給我滾下樓去。“
顧時南訓斥秦湘儀的整個過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李淮臨。
但,他卻在李淮臨帶著秦湘儀離開時,對他警告了一句:
”李大公子,是覺得自己攀上了秦家的高枝得意忘形的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嗎?沒人告訴過你,主人家的私人空間是不能亂闖亂進的?“
李淮臨因為他的話腳步微頓,情緒格外的平靜,“抱歉,是我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