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身為男人,是應該為她出頭的。
可他不知道,顧時南這句話對情緒崩潰無比的溫九齡來說,有多麼的撫慰人心。
至少在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是有溫暖的,即便男人給予的溫暖是暫時的。
但,此時此刻,她是感動的。
她雙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臉在他脖頸裡蹭了蹭,聲音泣不成聲:
“我……姑姑是死於陰謀。她的心臟被陸振國挖走了。兩百萬……”
溫九齡語無倫次,一邊哭一邊說。
顧時南耐性地聽,也耐性地抽出紙巾給她擦拭哭紅的眼睛。
他等溫九齡哭夠了,情緒也慢慢平複了,才給出自己的客觀意見:
“這些都是你的猜測。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沒辦法逮捕陸振國。”
頓了頓,給溫九齡分析利害關係,
“陸振國的大女兒是蘭城局長夫人,想要扳倒他,沒那麼容易。”
溫九齡就是因為知道困難,所以才會如此的崩潰。
她抬起頭,哭腫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望著他,“那你會幫我嗎?”
顧時南一手端著她的下巴,一手用紙巾擦掉她睫毛上濕噠噠的眼淚:
“你不是跟老爺子達成了合作,讓霍見深在追蹤這個案子了?”
溫九齡睫毛不可置信地顫了顫,不過,想想顧時南的精明,他猜到並不意外。
她咬唇,“那你幫不幫?”
顧時南將她的眼淚鼻涕全都擦乾淨以後,嫌棄地將紙巾丟掉一旁的空位上,“不幫你幫誰?”
坦白來說,溫九齡被感動到了。
她眼淚又洶湧地往外掉,人在情緒激動或者是崩潰時,眼淚和鼻涕是一起流的。
顧時南嫌棄她哭得臟兮兮的,但還是耐著性子給她擦:
“顧太太,不要再哭了。你哭的樣子,真的醜到我了。”
溫九齡:“……”
“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案子現在有了一個清晰的脈絡,後續我會派人手配合霍見深深挖下去。”
溫九齡看著他,帶著重重的鼻音,問:
“那你會不會受到牽連?得罪蘭城局長夫人,你在蘭城的公司會不會受影響。”
都說民不與官鬥,顧時南是商人,雖然出生顯貴有一個當官的大伯,但這是在蘭城。
政府想打壓一家公司,實在是太簡單了
隨便找一個由頭,去清查公司的財務,諾達的公司,即便老板為人剛正不阿,但下麵的一群蝦兵蟹將總是有幾條害蟲的。
一旦被揪出來,並放大責任,真正承擔責任的會是集團老板。
所以,顧時南若是摻和這個案子,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但,無論顧時南愛不愛溫九齡,溫九齡是他認定的顧太太,身為男人,若是不能為自己的女人出頭,是他這個男人的無能。
所以,怎麼樣,他都應該幫她一把。
何況,他現在有意要跟她往下繼續過,未來或許是一輩子的漫長,他更要維護顧太太的體麵。
“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事情。”
“我說幫,那就說明,我有辦法應對,懂了嗎?”
溫九齡感動不已,眼淚汪汪地望著他,“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了?”
顧時南覺得她就很沒良心,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我什麼時候對你差過,嗯?”
溫九齡撇嘴:“你對秦妙人比對我好。”
顧時南挑眉:“吃醋?”
溫九齡坦白地嗯了一聲:
“有點。你對她的事情,大都親力親為,很少在我的事情上花心思,我當然不舒服,會吃味。”
女人吃醋,耍小性子,有時候對男人來說,是一種錦上添花的情趣。
顧時南將她的手拿在掌心裡捏了捏:
“等將她和李淮民的婚事定下來,安頓好了她的後半生,以後她的事,我儘量不會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