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我姑姑出事前的一天,你偷偷地去見過她,後來是陸振國的心腹送你回到謝家。那一晚後,你的私人賬戶還多了兩百萬。關於這些,你難道就沒什麼想要跟我說的嗎?”
溫佩雲目光明顯躲閃:
“……說什麼說?有什麼好說的?那天,陸家通知我,說你姑姑病危,估計活不久。那時候,你還沒過18歲生日未成年,你小叔又在外地做科研,溫家更是沒什麼人能出麵去探望她。所以,身為她前嫂子的我,隻能去處理。”
溫九齡狠狠沉聲:“接著往下說。為什麼,要拿陸家的錢?”
溫佩雲被溫九齡的樣子嚇得不輕,隻能拔高音量虛張聲勢:
“我……我那天見到你姑姑的時候,她……確實病得連呼吸都苦難,她還被那個花匠打得雙腿殘廢,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當時見狀就想報警來著,
但陸振國說,花匠是他的遠房親戚,所以就用兩百萬收買我,叫我不要把事情鬨大。那時……我剛好欠了一筆賭債還不上,所以就……”
“所以,你就以兩百萬的價格,把姑姑的命賣了?”
溫佩雲理虧,沒吭聲。
溫九齡感覺她沒有說實話,直接將她從床上拖拽下來。
她瘦得小小的身子,也不知道哪來的力大無窮,直接將溫佩雲從床上拖拽到陽台,把她整個人的上半身都懸空到窗外去,
“你再不說實話,我就把你從這裡扔下去。摔死了,我給你埋葬。沒死,我給你養老!”
溫九齡的陰狠,嚇得溫佩雲冷汗淋漓。
她感覺整個懸空在窗外的身體搖搖欲墜,隻要溫九齡鬆開她的手臂,她的人就會從三樓掉下去,摔在水泥地上。
溫佩雲腦海不禁浮現當年自己母親從三樓摔下去時腦漿四溢的情形,整個人都抖得不像話:
“我……我說,你快把我拉上去。”
但溫九齡非但沒有將她拽回來,還將她的身體往窗外掀出去了幾分。
“先說。”
“說完了,我再決定要不要把你拽回來。”
溫佩雲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腦袋發昏,她閉了閉眼,一番平複後,才發出因為崩潰不已而斷斷續續的語調,
“……其實,當時你姑姑已經快要不行了,那兩百萬是她在一份心臟捐贈協議上簽字後,陸家給她的補償。你姑姑想在死前見我一麵,說要把這個錢留給你去國外留學用。
我當時被債主逼得走投無路,所以錢我就拿去還賭債了。後來,你姑姑出事後,你小叔拿著砍刀去陸家算賬,我被他的樣子嚇到了,就不敢把這件事說出來……
再後來,你小叔因為砍殺陸家大爺被判死緩,而陸家那邊也三令五申地找過我,叫我不要沒事找事興風作浪,否則你小叔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所以,這件事,我就一直沒跟任何人說。”
溫九齡心痛到呼吸都鈍痛,她情緒失控:“那你知不知道,那份心臟捐贈協議的受益人是誰?”
溫佩雲搖頭:“這我哪裡知道……?我隻知道,她把自己的心臟賣了兩百萬。她後來死於碎屍,陸家怕受牽連,就一直對我施壓。我……並不清楚,心臟的受益人是誰。”
溫九齡眼淚無聲而又洶湧。
良久以後,她才啞聲開口:
“是陸振國。陸振國設計害死了姑姑,他挖走了姑姑的心臟……而你,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你真該去死!”
溫九齡情緒失控,她去掐溫佩雲的脖頸。
謝如意在這時從外麵假惺惺地衝進來,過來拉架:
“溫九齡,你瘋了,是不是?她是你媽?你再這樣下去,會把她給掐死的。”
謝如意假意去拉架,但她拉的卻是溫九齡的手臂,而不是去拉上半身呈懸空狀態的溫佩雲。
照這樣拉扯,溫九齡的手一旦鬆開溫佩雲,溫佩雲百分之百的會摔下樓。
好在,千鈞一發之際,溫佩雲就要墜下去時,溫九齡探出上半身及時抓住了她。
鬨得很大動靜,謝家的傭人很快就過來幫忙。
溫佩雲被嚇昏過去,溫九齡則精疲力儘地癱坐在了地上,久久都沒有起來。
顧時南的電話打進來時,她才驚覺外麵的天已經黑透了。
她拿起手機,接聽他的電話,聲音啞得厲害,“喂?”
“出來。我在謝家樓下。”
溫九齡整個人都震了震,“你……不是說最快要明晚才回來?”
顧時南的聲音低低沉沉的,似是能撫慰人心一般繾綣溫柔,“項目進展得順利,就提前回來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