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齡抿了會兒唇,“不好意思,一時沒控製住。”
顧時南看她眼睛下方一片鴉青色,皺眉問道:“是沒睡好嗎?黑眼圈這麼重。”
說話間,他便將簡易餐桌撐好擱放在溫九齡的麵前,然後去拆餐具。
吃早餐期間,兩個人全程沒什麼溝通。
吃完早餐,顧時南去丟紙巾什麼的,看到了垃圾桶裡的煙頭。
他大概數了數,有四根。
顧時南的鳳眸倏而眯起,眼底藏著一團黑壓壓又翻滾的情緒。
他沒有立刻去找溫九齡興師問罪,問是誰來過。
收拾完早餐殘局後,他給秦秘書發了條短信,讓他去調查監控,看看昨夜是誰夜會了溫九齡。
五分鐘後,秦秘書對他反饋:“顧總,監控昨晚被人動了手腳,沒有查到。”
顧時南冷著臉:“知道了。”
掛斷電話,顧時南轉過身去看躺在病床上的溫九齡,終是沒忍住,開了口,“昨夜,誰來過?”
溫九齡心臟咯噔一下,“什麼意思?”
顧時南指著垃圾桶裡的煙頭,“哪個男人在你房間裡抽的煙?”
溫九齡手指蜷了一下,“我自己抽的。”
顧時南明顯不信,“你自己抽的?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抽煙?”
溫九齡對答如流:“心情不好的時候,我都會抽。你昨晚,再次因為秦小姐的事將我撇下。一次又一次的,我難過的受不了,所以就抽了幾根。”
“抽了幾根是幾根?”
溫九齡還真不記得陸淮安昨晚在她病房抽了幾根,隻能硬著頭皮說:
“好像是四根。昨晚情緒太崩潰了,想家想姑姑想小叔,我也不知道具體抽了幾根。”
顧時南深不可測的看了她幾秒,說:“陸淮安回來了。”
他總是毒辣。
溫九齡要不是道行高,肯定會被他給看穿。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不是被你逼去澳洲了?他敢回來?”
顧時南:“謝如意出現了早產症狀,他回來陪幾天。”
溫九齡哦了一聲,“難怪呢。”
實在是怕被看出端倪,溫九齡主動找話題,“你過來一下。”
顧時南挑眉,“乾什麼?”
溫九齡見他站著不過來,便掀開被子下床主動走過去。
她走到他的麵前,看著他說:
“你嫌棄我送的文房四寶沒有誠意,我打算給你織一件羊毛衫。你蹲下來一點,我給你量下尺寸。”
顧時南鳳眸湧動,眼底如打翻了一壇墨,黑不見底。
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溫九齡,抬手托住她的下巴,聲音變得溫緩了幾分,
“給我打毛衣?”頓了下,“按的什麼心?”
溫九齡看著他的眼睛:
“哄你,行不行?你不覺得我們關係總是這樣僵著很彆扭麼?既然,暫時離不了婚,日子還是要往前過的,不是嗎?”
顧時南:“我不信你能不計前嫌,突然變的這麼寬宏大量。”
溫九齡仰頭望著他,
“我計較又能有什麼用呢?你心裡惦記著秦小姐,我攔不住。那我能想到的,會不會是自己對你多一些真誠,就能打動你的心讓你對我好一些呢?”
她這番話,總是有那麼幾分難以言喻的委屈甚至是卑微。
顧時南心念微動,伸長手臂將她擁入了懷裡。
男人突然地溫存,卻讓溫九齡的鼻子發酸發脹的厲害,眼睛更是。
她鼻子和臉都悶在了男人的胸口,眼眶有幾分濕漉,但到底是忍住了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她繼續說著哄男人:
“昨晚我媽來了,她說你讓人在拍賣會上拍了一對玉如意送給了她。我想著,你竟然已經變相補償我了,我不應該再那麼小心眼容不下……秦小姐。所以,我想織一件毛衣,哄你高興。”
顧時南在這時捧起她的臉,目光深深的望著她,“你真這麼想?”